宗政礼司很快就出发了,那三个地方最有可能,却不知道哪一个最有可能,所以要一个一个地找下去。骐风本来想要跟着去,佐老慎重考虑还是让他留下坐镇,那么绯绝颜肩上的担子就都是外围镇压。
临行前宗政礼司慎重地去拜别了佐老,两人并未多说,佐老只说若力有不及折返就是,他要的是他的徒儿和所寻之物一起完好地回来,若只能选一个他宁愿徒弟活着回来。
绯绝颜知道宗政礼司的性子,佐老看来也摸透了他这个徒弟,宗政礼司一旦下定决心必定舍生取义。只是,此去只有他一人,若他不能保全自己,就算寻了毁天灭地的神器也拿不回来。
宗政礼司行礼后起身,径直向绯绝颜这儿来,绯绝颜惊诧之余有点慌,进来她越发觉得宗政礼司没了之前的沉稳,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所幸他只是深鞠一躬,“之后,要拜托你了,我和佐老商量过,若你神凤山有事你随时可以抽身,若神凤山有难,西域神府也不会坐视不理。”
“哦哦,嗯,知道了,你一切小心,佐老不也说找不到是意料之中,若找到了,你得活着才能把东西拿回来。”绯绝颜对宗政礼司这么正式的态度倒有些不适应了,后面只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但也是真心话。
宗政礼司起身,目光直直地看着绯绝颜,千言万语在他的眼睛里交错着,让人看不清颜色。“放心吧,欠你的还没还,我不会把命随便丢了的。”他的眼睛在她乌云般的发髻上寻找。
绯绝颜不自觉地理了一下耳边的垂发,今日她梳了个如意高髻,随意地插了些琉璃攒珠花。她知道他在找什么。
宗政礼司几乎用目光为她梳理了头发,之后有些失落,“今日没戴那支玉簪,可惜与之出自一处的玉佩早已不知所踪。”
绯绝颜忽然耳根如炙,这登徒子就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了。这么多人在,说什么簪子下意识扫了旁的人,佐老眯着眼似乎在品茶,没看他们。其他人听了也装没听见,急忙给自己找事做,倒比她尴尬。
“你送我的水晶瓶我还留着,几次救我于危难,我记下了。”宗政礼司微微垂下眼看自己的左胸口。
绯绝颜也不自觉地去看,利落简洁的长风袍服帖合身,却在胸口处微微隆起一个小瓶子的形状。他就这么把她赠与之物贴着心脏私密地藏起来,究竟是珍视神凤之泪的珍贵,还是因为此物源于她呢。绯绝颜耳根的炽热扩散到腮边,“不是什么大事,神使随意就好。”强装镇定。
宗政礼司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苏红的面色衬得绝色姿容更加柔媚娇美,如果没有这些是是非非,他大可以永远拥有这样的娇颜,可惜事与愿违。他正式地退后一步,抱拳向众人,“就此别过。”就在这么转身,消失在那些敬佩的、感叹的、惊讶的、期盼的、担忧的、留恋的目光里。
绯绝颜觉得心口忽然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