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凡人拦不住,但有权利严令对她格杀勿论,有质疑或说情者同罪。
锦婳被激怒前来质问,他都不予理会,他在等,等逼疯了她,疯了才会出错,他才有机会获得真相。
锦婳终于被刺激得发疯一般对他咆哮“你到底要我如何我对你掏心掏肺,苦心绸缪,你究竟要如何”
他的眼神如死水一般冷,“我要你为你的谎言付出代价,去向她赔罪。”
锦婳脸色陡然变白“赔罪,我凭什么,滥杀无辜的是她,她罪该万死。”
前赴后继地侍卫冲进来对锦婳喊打喊杀,锦婳一挥紫红的袍袖,迷雾飞散,侍卫们中了妖术纷纷倒下,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此起彼伏地侍卫冲杀进来。
锦婳发疯地说“够了,不要让他们再进来,要杀我,你就亲自动手”
他用淡淡地笔墨,仔细地描摹着绯绝颜的画像,不知为什么,从归来他脑中绯绝颜的样子就越来越模糊,他绝对不想忘记她,所以一直在画她的画像,对于锦婳的无理取闹不置可否。
锦婳冲过来,一看他笔下的仍然是绯绝颜,登时怒不可遏,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抢了画撕个粉碎。
“她都已经死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锦婳大喊。
他拿笔的手剧烈地抖着,他不是没这么想过,绯绝颜当时若不是山穷水尽断然不会留下,可是他总是还是心存侥幸,希望带走她的那个人能救她,或许她还在某处活着,就算永远不见也没关系,只要她活着。
他没了光彩的眼睛盯着锦婳说“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她的命,所谓的化解魔气都是假象。那箭上你是不是做了手脚”
锦婳昂这头,气喘吁吁地说“是又怎么样,射箭的人可是你她应该很开心被自己中意之人亲手射杀”
他像看着一条可怜的丧家犬一样看着她说“从来作恶的都是你,绯绝颜最后也不过就是抽了你的筋,你对她倒是毫不留情。”
锦婳怒目圆睁地说“那根本不是她仁慈,而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她就是想高高在上地让我生不如死。”
他忽然笑起来,半晌说“是啊,我现在也终于理解她了,杀了你真怕脏了自己的手,与其那样还不如看你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锦婳顿时愣住了,而后一字一句阴险地说“可惜啊,没人知道我的罪,他们只知道是她害死你母亲,是她害死那么多无辜百姓,世人只知杀人妖魔绯绝颜,无人诟病我锦婳。你说你折磨我。那么对你而言,失去绯绝颜如鬼魅一般地活着何尝不也是折磨”
他咬牙切齿地说“说,太后的死,还有那些城郭的百姓是不是都是你的手笔你究竟做了什么”
锦婳忽然坦然地笑起来,说“不,太后就是绯绝颜害死的,那些凡人也是她杀的,哈哈哈哈哈哈”她疯魔地笑着离开。
他看着一地残局,心头一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血滴在被撕碎的画上,如红梅映雪,凄美绝伦。
之后的数年,锦婳时常滋扰,他依旧派兵追杀,后来也烦了任由她来去,无视她义愤填膺的质问和关心。
他用政务填满自己空虚无度的人生,可是却更加空虚。他饿到发昏才想起来吃一口素粥,困到头痛才席地而眠,不修边幅,足不出户。渐渐地他开始把政务也渐渐托付给大臣处理,非重要事务不理。他每日都去栖凤阁打扫整理,然后痴迷一般地画绯绝颜的画像,只是画像上的脸越来越模糊。不是他不想画,而是他对绯绝颜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就像有什么力量要刻意抹去一样。然而他的悔恨和思念却日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