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捡起来,拍拍灰尘再吃。
却被抽走了。
“你拿新的,这个我吃。”童年说,接过,一口咬在了嘴里,又给白舒童递了一个。
白舒童笑了下,接过,“谢谢,童年,哥”
这声哥叫得很生涩,因为很长的时间都没叫过,上了二年级后,成绩好的白舒童成了他们俩的小老师。
童年年纪比他们都大,身材高壮魁梧,比他们都高出了一个头,却意外地害怕这个小老师,每次见白舒童背着黑布包,拿着国文课本来船里抽他背书就发怵,远远地从甲板上看到她走来,就得连跳好几艘船跑。
而白舒童又是个倔脾气,答应老师帮扶他们如果没办成又不肯罢休,耐着性子逐艘船找,逐一去说明,直到有人将他扔出来为止。
一来一回,她就成了他们的老大,也和他们成了平辈。
“还是叫我童年吧,你以前怎么喊我现在还怎么喊我。”
“哦,好。”
童年见她有考量,就点了出来打消了她迟疑的念头,前两年,他跟着牧师父亲去了香港,很久没回过邱宁,可也不想就这么和她生分了。
在她讲话的时候,他手上的糕点一点点地掰她手心里,见她开心说着话无暇喝水,还将水壶都递到了她嘴边。
照顾得一切如旧时。
倒是白舒童碰到了冰凉,愣了下,伸手接了过来,低头说了声谢谢。
童心这时候问了邱宁的李家人情况,“那李叔和青姨呢,你就这么放下他们了”
白舒童喝着水,说,“找到景和哥,处理完事情我会回来的。我还想考广州城的大学,如果顺利,也就逗留几个月,我还要回来参加考试。”
“不过,我也的确得去一趟白家。今年下了太久的雨,果园欠收没收入,地租的钱也还拖着,无论如何,得借上一笔钱”
她是带着任务去上海的。
说着说着,她有些面赤,但她没有对童年和童心说李国邦逼着她做人小妾的事,这事说出去不太光彩,而且还会让他们增了同情,白舒童见话题都在自己身上,就笑了笑,装作轻松问回他们。
“你们呢,去上海做什么”
两表兄妹互相看了一眼,静了下,由童心开口说,“舅妈得了疟疾,送到教会医院,没救回来去世了,我们欠了一大笔的医药费,就打算到上海投靠亲戚,帮他们做工来还债。”
白舒童看了一眼童年。
他的肤色略白,脸的轮廓也跟周围的中国人不太一样,很深邃,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能见到其中浅浅的蓝,是混血。
他的母亲是疍民,父亲却是国外来的牧师。
童年知道这一眼的含义,手握着成了拳,脸上却淡说,“他回美国去,很久没有联系了。去了香港没多久,他说回去一趟,就失了音讯。”
白舒童听了,嘴边牵扯了下笑意,原以为他们随着童牧师去香港,日子过好了,但也是同样的窘境,忽然就觉得手中的蛋糕不香了。
也不好意思再多吃他们一口铁盒子的东西了,她拿了方巾将手中剩下的包起来,打算留着下一顿再吃。
毕竟从香港湾再去上海,还得好几天呢。
省着点。
童年见状拨了拨白舒童麻黑的辫子,笑道,“吃吧,没事。去到上海,遍地是黄金,有手有脚是饿不死的,正好,我们三就一路,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