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闹事,故意被羞辱,故意安排媒体,故意大肆宣扬简单至极的陷阱,但凡动动你们核桃大小的脑袋唉,总是忘记你们是脑子干净的小孩,真是我的罪过。”
“抱歉,莫里亚蒂先生。”
“现在可以确定你们要对付的敌人了。”莫里亚蒂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英国政府吗”
约书亚的脸色有些苍白,这样大的敌人,他有些慌张,这样亲切的称呼,他心怀更多的是愧疚。
“还有呢。”
“美国政府一定也有参与。”
“不止。”
“商商会,英国的商会、美国的商会、印度的商会中国的商会”
约书亚咽了咽口水,呼吸又变得急促了起来。
莫里亚蒂看着倒是波澜不惊,他摇了摇头,看向约书亚的眼神带着严肃。
“既然想到了这一层,不妨再大胆一些。”
“大胆一些我,我只能想到联合国了,但联合国还要好几十年才诞生呢”
莫里亚蒂顿了顿,随后轻轻笑了。
“这样说吧。”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加害者这个身份,你最怕什么”
“最怕,最怕福尔摩斯先生这样的大侦探,但比起害怕,激动的感觉会更多吧,福尔摩斯先生亲自侦办我的案子欸”
“还有呢”
“法官、法庭、法律、警察、手枪、人们的眼神、相同的场景、突然想起来的线索,听到或看到的新闻都不是”
约书亚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他已经把能想到的全部说出来了。
“加害者,最害怕受害者。”
莫里亚蒂的声音很轻,没有夹杂任何感情。
整句话如一把左轮手枪抵在了约书亚的后背,从腰窝开始,战栗漫上了整片皮肤,直逼得他头皮发麻。
约书亚的头脑像被铁棍打通了一样,整件事情的脉络在他的脑海里成形。
案件的线条关系交错,如蛛网般层层叠加。
华人码头在四、五十年代形成,最初的聚集都是从中国逃难来的华人,近十年在朱先生的带领下才成为首屈一指的商贸领地。
经济的繁荣、人脉的发展、数量的增多、力量的壮大
如此要地,眼红忌惮的人格外之多。
最迫不及待想要铲除,最忧虑恐惧想要拔除的那个人,当然是这群眼红病的领导者。
华人码头的华人皆是从中国逃难而来,他们是受害方。
自1840年从没有停止侵略的,带去疾病、毒品、贫困和战争的大不列颠,他们便是加害的那方。
加害者不止是害怕受害者的报复,还有对油然而生的,对以往的恐惧与逃避。
不愿想起曾经犯下的罪孽这是刻进骨头里的傲慢。
“加害者想要剔除心间的恐慌,维持体面的高贵,只有一个办法让受害者永远翻不了身。”
“事情比想象中的严峻,他们想要的正是如此先让艾薇成为暴动的焦点,再让朱先生从王座上掉落。”
“华人码头这个肉中刺的拔出是必然,但这只是第一步,最后收入囊中的,则是位于太平洋对岸的整个国家。”
“现在知道你们最大的敌人是谁了吗”
推断了如此之多,莫里亚蒂只用了一句轻飘飘的话作结尾。
“维多利亚女王陛下。”约书亚同样轻飘飘地说道。
“不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