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砸在他肩头,哐当一声又碎裂在地上。
空气微寂。
他半垂下的眉微扬,不去管身上的伤,仍直勾勾看着她。
“那么恨我吗”
“对。非常恨你像个疯子。”
姜晚被惹急了眼,她自认为自己一贯忍耐力不错,偏生就能一次次栽在厉衍川手上。
他还戏谑轻蔑地笑,嗓音低低的嘲讽,惹得她要炸毛。
她几乎就要连同玄关厚重的摆件一起狠狠朝他砸过去了
可厉衍川走得很快。
他拿了外套离开,那件熨烫齐整的西装经过昨夜早已皱巴巴,没穿,而是随意搭在手腕上,连眉宇里那抹颓废疲惫都顾不上,淡淡走了出去。
“那就一直恨。”
房门“啪嗒”一下打开锁。
姜晚没有了发作的机会。
“走了。”
厉衍川站在电梯口,看着电梯门合拢的缝隙里,越来越小的人影。
直到世界彻底安静。
他一个人在狭窄的电梯里,心里头仿佛一瞬间变得空落落的。
还好,姜晚说恨他。
厉衍川低低的笑,电梯玻璃背板上映出他的脸。
他觉得那样很好。
姜晚,你最好,恨我一辈子。
姜晚余怒未消。
她回过头来,主卧里几乎还残留着不曾散去的男性气息。
凌乱的床铺上,是刚刚疯狂一切的显露。
那一下重重砸过去的水杯,不足以让她发泄愤怒。
她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将自己泡在温热的浴缸里,很久,才终于能缓过来。
厉衍川不对劲。
情绪上头,姜晚是不愿去代入他的。
如今冷静下来,方觉有些异常。
他不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欺负自己
昨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她已经来不及思考。
钟忧打过来电话。
“昨夜海城大乱,h与厉氏集团绑定了深度合作,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的市价也受到影。但是姜总,您最好亲自过来一趟。”
“好,我马上到。”
住处距离公司不远。
姜晚很快驱车赶了过去。
但意料之中的慌乱并未出现,整层办公楼一如既往的只有安静工作的声音。
钟忧面带笑容在电梯口等她。
“不是说出事了么”
“原本是。可是刚跟您说着电话,就有人到了,厉氏集团的陈河陈秘书,他带了一份文件过来。”
“姜小姐。”陈河提着公文包,手里白纸黑字印好的文件,工工整整递到了她面前。
“厉氏集团现在应该自顾不暇才对,陈秘书不忙怎的还有空来我这。”
“是,公司那边的确有些混乱。但我过来,是因为这件事更重要。”他掀开文件第一页,“双方合作项目牵涉庞大,我们如今的情况,人心惶惶之下,恐怕无力在规定时间内生产出第一批机器。”
“按照合同,如果到期无法支付,那么你们”
“所以厉总决定,将整条生产线,连同市场2部,全部变卖。”
“什么”
饶是这几年,姜晚混迹生意场,也算是经过些风浪。
可骤然听闻仍觉得惊诧。
“全部,变卖厉衍川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