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一直都和他有联系
“不可以吗厉先生。”挂断电话,看见厉衍川那样怀疑戒慎的眼神,姜晚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于是自嘲地勾开了唇,“你觉得不应该可是我和谁联系,和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只了一颗精子的生理学父亲罢了。”
姜晚终究说话残忍。
直白冷寂。
厉衍川胸口突然空落落的。
他最后一次试图伸出手去拉她,却也已被姜晚径直避开。
她逆光站在走廊尽头,窗户的光拢在她身上,像野原上孤傲盛开的玫瑰。
“别碰我也别以为我真的原谅了你。”
“能跟你和平相处,也不过是看在山山的面子上,厉衍川,新仇旧恨那么多,我心里总还是恨你。”
恨他
姜晚仍旧恨他
姜晚不去看他的眼睛,她垂眸,只见着落在她眼前那双好看的手,青白的骨节上戴着一枚古朴的戒指。
是他们的婚戒。
他现在戴戒指干什么
他又凭什么还能戴着
厉衍川浑身都在微微发颤,黑眸灼灼闪烁着的湿润,已是脆弱到极致的,连声线都在颤
“我以为,我们会和好如初。我一直还爱你。”
他嗓音嘶哑得要命,那几个字,模糊不清。
姜晚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她总归是不曾放在心上。
厉衍川抬起头,望见她眼底陌生疏离的目光,是在避开了山山之后,没有任何温度、连一丝怜悯都不曾有的,冷漠。
他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姜晚从未想过跟他和好如初。
她的那一枚枚戒指,除了破坏他订婚宴那日外,再没有戴过。
“和好如初”姜晚喃喃重复着,低头望向他的眼睛时,有过一瞬间迷茫。
也许是想到了曾经,也许,是觉得这四个字讽刺。
和好容易,如初难。
而他们
“我们又怎么会和好呢厉衍川”她突兀地笑了,眼底的泪染着窗外光华,她笑起来,却比哭泣时更要惹人怜惜。
几乎是叹息着告诉他。
“我从来都那样恨你,差点装都装不下去了。”
她终于重新扬起了脸,正迎上男人冰冷的面庞。
红唇扯开弧度,异常的明艳,却也同样冷漠。
“厉衍川,我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你。”
空气冷窒。
厉衍川静静望着她走远,纤细背影掩藏在刺目的光线之中,直到消失。
原来如此。
原来,姜晚一直恨他。
那句话,一遍遍在厉衍川心中回荡,一次次,如火焰在胸腔里燎原来来回回无数次,如梦魇一般缠在他脑海里,蚀骨灼心
“厉总,今天的会议,还继续吗”
这是去探视过山山后的第三天,陈河也已经是此次会议的第三次提醒他。
这两日,厉总整个人都不对劲,即便人坐在办公室里,可思绪却总飘忽。
抬起头看他,眼底空白。
陈河也明白了过来。
“那要不,先散会回头我再亲自向您汇报。”
“嗯。”厉衍川闭了闭眸,却是径直起身离开了会议室,连多余的一个字交代都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