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爱关怀所外的岗哨刚轮岗,见着姜晚站在门边许久,并未阻拦。
直到一辆黑色的汽车缓缓驶过来,通体密布,两名目光矍铄的公职人员羁押着罪犯走下来。
姜晚得以一眼看见了夏柔。
她头发被剪短,素颜憔悴,微微佝偻着身体,只手边用一块黑色的布料遮掩住了手铐。
“只能说五分钟。”
夏柔听到旁边的人交代,抬起头,才终于看见站在前方几米外的姜晚。
“你”
她瞪圆了眼睛,满脸憎恶恶毒,挣扎着似要扑过去,“贱人贱人贱人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我的”
“是你咎由自取。”
姜晚慢慢走到了她身边,仔仔细细看着夏柔的脸。
许是因为动过好几次刀子,卸妆之后整个浮肿,甚至还有点嘴歪,在夏柔激动的叫嚷声中,竟显得可怖。
她忽然想起来,十几年前在教室里第一次见到夏柔的样子。
清纯干净,体育课不愿去上的夏柔,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里,下午阳光笼罩着她全身,梨花带雨,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曾经,她也该是个善良单纯的人,却不知岁月变迁,人心善变。
“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姜晚,你夺走了我的一切,等我出去,你会有报应的”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
不。
姜晚看着面前癫狂的脸,她忽然笑了。
不是人心善变,是这个人,骨子里就是坏的。
她将手里的几张照片打开给夏柔看,“你出不去了,夏柔,你被判了无期。唯一也是你最亲的父亲夏园,中风之后至今半身不遂。对了,夏氏集团,也于前日宣布破产。”
“不会的,不会的爸爸会好起来的他会东山再起来救我还有我哥,我哥呢”
姜晚倾身靠近,在她耳边落下几个字音。
“你放心,进去之后,我请了不少人关照你。你的余生,会很幸、福。”
“时间到了,姜小姐,我们要带犯人进去交接。”
“好的,麻烦了。”姜晚态度谦和有礼,她看见夏柔脸上反应过来的急躁,紧紧盯着自己惊诧而怨毒的神情
“不,不会的姜晚你不敢,你不敢这样做”夏柔最怕的,不是姜晚那些威胁,更不是被判刑进精神病院。
因为她知道,她的精神状态比评判的结果要好许多许多,她装到了极致连自己都连骗过去。
精神病院,比监狱要舒服得多
可姜晚说她安排了人等着自己
进了这种地方,无论怎么管教病犯都不会传出去,她极有可能遭受非人的折磨,只要人不死就不会有人去查。
而自己,也已经没有亲人会查
“不要,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了”
铁门逐渐合拢,夏柔却突然疯狂挣扎起来。
姜晚静静看着她发疯,清晰地看见她眼底的畏惧。
那样简单的一句话,竟就轻易将夏柔吓到崩溃。
她如此愚蠢。
而自己,却那样可笑,竟被这种女人毁了半生
回程的路上。
姜晚的手机再次响起,收到了陈河传来的消息。
“妈醒了,她想见您。”
他们兄妹俩,向来不会有过多的私人接触,无论因林美芳,还是盼盼,明明两个流着一样血的亲兄妹,却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