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犹豫与不安,竟无一人有在太子面前露脸邀功的意思。
紫衣使言信见此情形,不禁无奈扶额,在心中暗自长叹,三队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不成
虽是这般,毕竟自己的属下还得自己疼惜,于是言信只好厚着脸皮同楚辞说道“要不,艺馨郡主随意点选一个吧”
楚辞完全不明白三队的人在纠结什么,在她看来,是她去同太子汇报,又不是他们,至于摆出那个要死不活的凄惨样子吗
楚辞这人多少有点反骨在身上的。
于是,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坚定如炬,故意指向躲在队友身后的那人,提高音量大声道“你,就你了”
被楚辞点中的绣衣执法心里别提有多苦了仿佛有一块千钧巨石压在心头,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是他们身为绣衣执法,最大的优点便是服从命令。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信条,也是他们不可推卸的职责所在。
因此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也明白此刻必须以任务为重。随即他身体一挺,强打起精神,连忙应道“是,属下遵命”
只是因为满心的不情愿,他的动作稍稍磨蹭了几分。
没想到就是这一磨蹭,命运弄人,他竟直接被太子带到了皇帝面前。
“太子”皇帝刚欲问明情况,目光扫向太子带来之人,竟见其与刚刚从文渊阁带出的二皇子面容如出一辙,皇帝神色骤变,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人你也在调查老二的事儿”
但是,当年,祥嫔身怀六甲之时,众多御医轮番为其诊脉,却也没哪个御医诊断出祥嫔怀的是双胎呀
同样,太子也没想到一时心急带回作证的绣衣执法有这意想不到的隐情。
楚辞先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御书房里的清秀少年,再目光凝重地瞅了瞅身边黑壮的绣衣执法。
然后只见楚辞行动畏缩,恨不得立刻变成一只地鼠钻地缝,以逃避这紧张的氛围。
楚辞自以为躲避的小动作隐秘,殊不知在场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皇帝,看到楚辞就觉得头疼欲裂。
没办法,楚辞每次见他,不薅点儿东西走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这不,皇帝此刻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太子,用眼神示意“你怎么将这个麻烦带进来了”
太子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同样用眼神回道“父皇,你该知道她的本事的。她在这件事里知晓不少关键信息,若想查明真相,少不得她的参与。”
皇帝与太子用眼神交流着,那眼神交汇中仿佛藏着无数旁人难以参透的机密。
然而,就是这样无声的交流,却让整个御书房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凝重的氛围仿佛化作了沉甸甸的铅块,压得在场众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下首的绣衣执法,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让他感到无比的难受和窘迫。
终于,他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压力,“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带着哭腔道“皇上、太子殿下,小的身世绝对清白的。小的家中世代务农,本本分分,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还望皇上明察”
楚辞见状,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随即便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皇帝看着下首跪着的人,仿佛这一幕在提醒自己堂堂帝皇被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