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缺憾是手机游戏实在是太少,没什么好玩的。
以前的那些就别想了,韩秋只能用愤怒的小鸟打发时间。
就那个啾嘣
砰砰砰,车窗忽然被人敲响,导致韩秋手上的这一发小鸟打歪了。
苏晓樯的脸在车窗外,笑得有些牵强。
看来合作谈得并没有那么愉快。
“是不是该我干活了”韩秋关手机、开车门、下车,一气呵成。
还不忘秀一秀自已的肌肉。
“在美国没少锻炼。”他炫耀道。
“已经不用了。”苏晓樯长呼一口气,“没谈成,茶楼说得好好的,来公司就是另一套说辞了。污言秽语,听着就烦。”
“原来谈生意也有用这种手段骗人的。”韩秋咂咂嘴“我还以为有钱人不会玩小孩子的把戏。”
“被耍咯”苏晓樯手里提着包包,地下停车场是没风的,可她显得有些凌乱。
手脚有些无处安放,想来女强人也是很累的。
恐怕这所谓的“被耍”应该不是口头上所说的这么简单。
韩秋也不问,不想问,更没什么好问。
商业上的事情,他不是很懂。
但电视剧他都看过,小说也看过很多,艺术源于现实,而且往往没有现实抽象。
毕竟新闻报道的一些实际情况比虚构的更为炸裂。
“要不要兜兜风”韩秋问。
“可以呀,这两天也没好好逛逛。”苏晓樯说。
“上车,随便逛逛,到哪儿是哪儿。”韩秋用别人的梦套在自已身上,“在美国,我心情不好就会到处逛。饿了就找个地方吃当地的热狗,随便对付两口就继续上路。”
“有时候也挺羡慕你们的。”苏晓樯钻进车里,委屈一下子找到容器。
可能是对车诉说。
韩秋希望不是自已,而是这辆车。
车比人更适合当树洞,因为车不会说话。
韩秋曾在父亲小区的停车场见到过一个奇怪的男人,不止一次,那个男人独自待在车里。
将靠椅调至能半躺下,两脚搭在方向盘上,煞是惬意。
男人总是碎碎念,对着车嘀咕。说的是方言,韩秋听不太懂。
只是觉得奇怪,明明住在这个小区,明明下班了,为什么不回家躺床上。
有烦恼可以跟老婆说,想放松可以美美睡上一觉,实在不行拉上几个朋友出去整点烧烤喝点啤酒。
可男人就是喜欢待在车里。
那时候韩秋不懂,因为才刚来城里不久。
后来懂了,也只是回忆往事,在自已回到那个不属于自已的家,面对冷眼相对的后妈,还有很嫌弃自已的老爸。
人跟人很难扯上感同身受,只是痛苦类比痛苦。
韩秋认为自已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那个对车说话的男人,三十来岁。
他不认识那个男人,但从父亲的口中听说过对方的情况。
异地他乡,辛苦挣钱贷款买房,老婆性格偏强势,孩子刚上幼儿园。
那样的男人你怎么能不心疼呢那是千万个中年男人的缩影。
也许工作上他是好员工,回家是好老公和好老爸,但在车库里,他只是对车说话的男人,说着这座城市没多少人听得懂的方言。
我们不能要求一个人负重前行还没有委屈和怨言,无关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