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闵不太确定,便将整件事详细道来,“事情出在阿福,原本老奴已将阿福交到鼓市赵掌柜手里,没想到他一时疏忽竟叫已经动了手脚的阿福给跑了,老奴得到消息之后派人去找,可找遍整个皇城都没发现阿福的身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苍河突然冒出来定要见一见阿福,缇娘陪他走了一遭渔郡,这才回来一天,拱尉司跟刑部就找上门,还逮住了李员外夫妇”
林闵停顿时试探着朝上看,未见老者说话,继续道,“李员外夫妇也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风陵地动,他家人恐都丧生,便豁出命似的把济慈院跟老奴全都交代出来,当时苍河在场,老奴一时没有别的主意,暴了他的身份,老奴知错。”
身后,林缇压下心中恐惧,偷偷瞄向太师椅上的老者。
老者穿着紫黑色的斗篷,整张脸罩在斗篷里,即便是俯跪的角度也看不到藏在斗篷
看着手背上的褶皱,老者应入古稀之年,皮肤很白,右手大拇指上戴着一个价值连城的扳指儿。
老者满身贵气,从长靴到露在斗篷外面的衣摆,哪怕斗篷都是连贡品都极少有的云锦,上面金丝刺绣的工艺十分精湛,拂动间华彩熠熠。
这是林缇第一次见葛老,原本以为葛老对她这种为其做事的人会有怜惜,是她
想多了。
一个以采生折割为业三十几年的人,该是怎样冰冷无情又狠辣的人
“有人盯上赵掌柜,阿福是被他们偷偷放走的。”老者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林闵,“他们非但放走阿福,还将那孩子引到太子府。”
林闵蓦然抬头,“是谁”
“若叫老夫知道是谁”
老者没有把话说尽,但自其身上陡然散发出来的寒意令林闵跟林缇深感恐惧,越发伏低身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林闵突然想起来,“那也定是那人,将李员外夫妇的事告知刑部跟拱尉司此人甚至知道风陵如此隐秘的事他都知道,老奴觉得”
“那些消息,出自老夫之口。”
一语闭,林闵跟林缇皆抬头,不可置信看向老者。
“葛老,这是为何”林闵不懂,此举让遍布整个大齐的六十四家济慈院皆覆灭,那是多少银子
“阿福被裴启宸送到拱尉司,此案便是交到了裴冽手里。”
老者坐在太师椅上,戴着翠绿扳指儿的大拇指慢慢的,似有节奏的摩挲着扶椅上的云头雕花,嗓音略细,说不出来的冰冷,像是冬日里湖面裂开的冰层,透着让人胆寒的凉意。
“即便如此,裴冽也应该查不到什么”
林闵实在痛惜济慈院的生意,却在感受到一道寒凛目光射到自己身上时,俯身,“老奴多言。”
“你可听过梁国夜鹰”
林闵垂首,“楚世远的案子老奴略有所
闻,据传夜鹰都是齐人,自小被梁国人虏去当成细作培养。”
“楚世远案,将梁国夜鹰推到皇上面前,皇上自觉龙颜受损,遂命裴冽彻查,阿福恰巧在这个时候辗转到了裴冽手里,你觉得裴冽为应付皇上,会不会两案并审。”
林闵跪在那里,仔细思忖,“葛老的意思是裴冽会诬陷济慈院与梁国勾结”
“裴冽不愿意,裴启宸也定会叫他如此。”老者手里摩挲的动作停下来,轻轻的吁出一口气,“所以老夫才将李员外的消息透露给五皇子裴铮,裴铮不负所望,当真叫陈荣过去拿人。”
“为什么”林缇一时忍不住出声。
林闵心头一惊,“闭嘴,葛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