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河能讹死她。
“我真不知道,前日楚世远找过御医院里的方御医,我一走一过听方御医说柱国公吐血了,这才知道他得了病,但凡吐血,肯定不是小打小闹。”
顾朝颜神色骤凝,握在手里的玉瓷杯渐渐收紧。
“不过你放心,也绝对不是很严重。”
“为何”
“若真严重,方御医早就上报到我这里,毕竟楚世远可是国公,加上之前的案子,他这个时候出事,皇上会很头疼,这是谁都明白的事儿。”
苍河这么解释,顾朝颜这才稍稍安心,“柱国公的事,苍院令费心。”
“还说你们没关系”
见顾朝颜又撸了一个镯子递过来,苍河收起镯子,“喝酒”
夜色渐浓,月光如水。
点点繁星倒映在湖面上,涟漪一圈一圈的荡开,波光粼粼,如银盈盈。
放音阁里,顾朝颜趴在石台上睡着了。
管家叫来时玖,将人扶回房里。
苍河倒在石台上呼呼大睡,没人理会。
“还喝”秦昭瞧了眼裴冽,似挑衅的昂了昂下巴。
裴冽斟酒,“秦公子怕了”
秦昭冷笑,直接干了一杯,“管家,备酒
才子时,漫漫长夜,秦某与裴大人一醉方休”
“正有此意。”
裴冽举杯,尽饮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同在鼓市,侍郎府。
萧子灵凤冠霞帔
坐在喜床上,听到房门吱呦声响,猛掀喜帕,见来人,眼中闪过一抹期翼,“怎么样”
茉珠小心翼翼走到喜床边,“奴婢去前院瞧了,宾客早就散了。”
萧子灵忽的扯下喜帕,紧紧攥在手里,目光凶狠,“宾客都散了,许成哲怎么还不来他不知道自己今日大婚不知道本姑娘还在这里等他”
若在以前,茉珠定会安抚,然而此刻看着萧子灵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她只觉得可笑,白天在将军府接亲时的那场闹剧,任谁都看得出萧子灵心虚。
为何心虚,不贞才会心虚
侍郎府认下这门亲事已是忍气吞声,总该在什么地方找一找面子。
“奴婢再出去找一找。”
茉珠俯身欲退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大姑娘,姑爷来了。”
萧子灵忍着气,把喜帕甩给茉珠。
喜帕将将盖好,外面传来声音,“传我家公子话,他今晚在书房歇下,少夫人歇了罢。”
喜帕再次被拽下来,萧子灵怒不可遏看向门外,“他敢”
大婚当晚不新郎不入洞房,这要传出去她这脸要往哪儿搁
那不跟顾朝颜一样,成了笑柄
“大姑娘稍安勿躁,奴婢出去问清楚”茉珠稍作安抚后走出内室,去厅房打开朱红新漆的木门。
入眼,是位年长的嬷嬷。
“您是”
“我是府上掌事的田嬷嬷。”
茉珠恍然,眼前这位看着面容和善的老嬷嬷,是萧李氏给萧子灵找的内应
。
按照原本的计划,明早来收床上白帕子的人就是她。
这会儿怕是收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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