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所以欢声笑语都跟我无关。
我知道,我的人生即将发生质的改变。
可是此刻,我却什么都看不见。
白色的牧马人,奔跑在漆黑的夜色当中,光明的探照灯,替我照亮了前方的马路。
我跟张幼蓉的交情,不算太深。
顶多是合作关系。
我弄坏了她跟父母唯一的合照。
但我也告诉了她父亲死亡的真相。
但就是如此浅浅的关系,却能让我在关键时刻找她帮忙。
关键的是,她还真的会帮助我。
“你欠了多少钱”
张幼蓉一边开车,一边看向副驾驶位置的我。
我没有回答她,两只眼睛跟贴在窗户上似的盯向外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咔嚓
金条碰撞的声音响起。
张幼蓉将装着金条的袋子甩在了我的面前。
“喏,上次你给我的金子,我一分都没花,我就知道你的钱不干净,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猜中了”
我看着袋子里的金条,有些不知所措。
张幼蓉让我感到吃惊。
很显然,她并不是一个拜金的女人。
她叫我“财神爷”也仅仅是调侃而已。
“喂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
张幼蓉开始变得毛躁起来,甚至还用力按了两下车上的喇叭,惊得我吓了一跳。
我的心情很复杂。
复杂到,张幼蓉无法理解的程度。
我将金子推了回去笑了笑“我骗你的,我没有赌博,没有欠钱,就是想见见你”
“什么”
“你耍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张幼蓉本想冲着我发脾气,可转头看见的,却是一张极其阴郁的脸。
她连发脾气的性质都没有了。
此刻,她满脑子都在想,这个男人怎么了
张幼蓉的家,很普通。
居住在上个世纪90年代的筒子楼里。
居民楼的墙壁,都掉了一大半。
这种房子有一个俗称老破小。
“我爸单位分的房子,我一直在这儿住着呢。”
张幼蓉一边给我带路,一边介绍起来。
楼里很昏暗,电梯都没有安装,而且张幼蓉还住在八楼,得一口气爬上去。
咔嚓
打开门,门口堆满了还未拆解的快递盒子,客厅很小,十个平方,屋子看上去很陈旧了,连电视都是那种坨坨电视,不过还算收拾得干净。
电视柜的下方,放着一张男人的照片。
照片里,男人对着镜头敬礼,穿着板正的警服。
这应该就是张幼蓉的父亲,张义了吧。
屋子很破小,跟陈霏阳的豪华大平层公寓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站在这样的屋子里,整个人却异常地平静,因为这才是家的味道,这才是温馨的感觉。
我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忧愁的情结似乎一下子就被解开了。
在外面漂泊旧了,也想找一个港口靠一靠。
“今晚你就睡沙发吧,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进我的卧室,懂吗”
张幼蓉拿出一条咖啡色的毛毯,披在我的身上,然后严肃地指着我,警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