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书本以为服下毒药的那一个会是余月羲,余月羲发现自己毒发后的症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也会如适才的情形一样,与汕王妃撕破脸皮。
不想这余月羲竟贪婪又胆小,转头将汤碗给了萧晟,让萧晟替她受了这份罪。
萧晟是否能活命,那真要看他造化了
沐云书并不因对方是个孩子就觉得愧疚,萧晟的根子早就烂透了,汕王妃会中毒,估计就是萧晟的手笔,汕王妃与余月羲计划陷害她时,定然没有避开萧晟。
萧晟是有样学样,觉得他母亲若也中毒,她定会罪加一等,便将陷害翠玉剩下的药粉,全倒进了他母亲的汤碗里。
沐云书沉声道“大长公主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之后麻烦不会少,可我不想再劳心应对这些,我想把她们连根拔起”
今日的事只会加深大长公主对她的仇恨,与其被动挨打,不如想办法出招。
墨归嘴角上扬,抬手刮了一下沐云书的鼻子
“我就是你手中的利刃,你挥的方向,就是我要打的方向,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沐云书失笑道“你就不怕我越斗越上头,最后红了眼,不许任何人站到我的对立面”
墨归想了想,反问“那又如何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
况且,他知道,昭昭的目标和立场一向坚定。
他轻吻了沐云书的额头,温声道“为了你心中的盛世,好人坏人我都能做下次你绝的双眼发红的时候,换我来,我不怕”
他这双眼睛,只要能认清昭昭便足够
次日,紫宸殿那边来了消息,萧晟虽然勉强被太医们吊住了一口气,但想要好起来几乎不可能。
之后的日子,只能躺在床上勉强维持生命,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且这样的日子也未必能维持多久。
汕王妃都要疯了,在紫宸殿一会哭一会笑,即便知道她儿子给她下了毒,她也没有觉着儿子不对,只一个劲骂太医无能,还说他们是被汕王的政敌收买了
萧晟被害成这样,汕王妃痛恨沐云书,但最恨的还是余月羲。
所以给余月羲定罪时,她将自己的头都磕破了,只求景德帝从重处罚。
她可顾不上是否会得罪大长公主,晟儿都废了,她还有谁不能得罪的
景德帝本也没打算轻饶了余月羲,将大理寺卿都招了过来,叫他依律给余月羲定罪。
大理寺卿得知事情原委,吓得差点哭出来,这京官有两个职务最难当,一是京兆府尹,二就是大理寺卿。
给羲和郡主定罪,那不就明晃晃与大长公主作对么
可官家话都放出来了,他不照做就是抗旨,死道友不死贫道,相比之下,他还是选择得罪大长公主吧
大不了以后死死抱住官家大腿,当个忠皇党就是了。
电光石火间,大理寺卿已经在心里过了许多的事,最后拟了个章程交给了景德帝。
因为余月羲不是蓄意谋杀,死刑可免,但她先是诬陷护国公主,又害晟世子重病不起,也是重罪,先褫夺郡主封号,贬为庶民,再鞭挞二十,徒千里,以儆效尤
不说别的,只褫夺郡主封号,就会让大长公主母女崩溃。
余月羲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先帝唯一的根落得一个被贬为庶民的结局,大长公主怎受得了
可昨夜又是她一个劲的强调要依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