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掀开沐云书的袖子,娴熟地给她上起药来。
沐云书其实是极怕疼的,但她不想让老夫人担心,所以忍着痛,没有叫人发现她受了伤。
此时墨归给她上药,伤口传来了锥心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墨归的动作一顿,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又在跟他演戏,想博取他的同情他真是昏了头才会给这个女人包扎
抬头时发现沐云书的鼻尖竟出了一层薄汗,放在身侧的拳头也捏得死紧,他皱了下眉,手上的动作到底轻缓了许多。
沐云书见墨归真的没有恶意,也冷静了下来,看到后头的拔步床,猜测他只是在这儿休息,是她误打误撞闯了进来才闹出这样的误会。
为了缓和两人间的尴尬,沐云书问道“小公爷的伤,好些了么”
已经猜出了墨归的身份,许多想不通的事情也迎刃而解了。
怪不得应该落下腿疾的小公爷会安然无恙,原来破庙里的那个乞儿就是他。
墨归听到沐云书的声音微微抬起眼睛,正好对上她清澈的瞳仁。
“你医术不错,就是有些费衣裳。”
这话让沐云书一怔,这才想起那日为小公爷清理伤口时,将他的衣裳都撕开了。
沐云书耳尖微红,实在不该聊到这个话题上的
墨归瞧见沐云书吃瘪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翘了几分。
两人安静下来,可这样的气氛让人更加心慌,沐云书总是能听到“通通”的声音,也不知是对方的心跳,还是自己的。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开了口“小公爷,马球会那日民女对您说的事,希望您考虑一下。”
闻言,墨归脸上的笑意尽散,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他并没有忘记沐云书在马球会上对他说的话,她说她粗通占卜,可以帮他趋吉避凶。
还说他父亲会在北边遇到麻烦。
可父亲被调去了东部平乱,根本没有去北方。
这女人处心积虑地骗自己,到底为了什么
正当两人间的气氛又变得凝重之时,侧厅外黄嬷嬷的声音传了进来。
“应该是几只鸟儿将什么东西碰倒了,老奴瞧过了,没有人,二奶奶不用担心您要是换好了,老奴就进来了”
“先先等一下”
听到黄嬷嬷的声音,沐云书的心紧张地砰砰跳了两下。
她坐在小案上,面前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她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被黄嬷嬷看见这情形,她会怎么想呢
现在就出去么可她还没有换衣裳,这样出去会令人起疑
墨归能从沐云书脸上看出她的惊慌,瞧见她那纤长的睫毛因紧张而轻轻颤抖,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搔动了一下,有些发痒。
滚动了下干涩的喉头,墨归别过眼,迅速将祖母送予沐云书的那套衣裙拿了过来,丢到了沐云书头上。
“我不会看,你快换上吧”
说罢,他飞快转身,消失在屏风之后。
花厅里,众人等了许久都不见沐云书出来,不禁有些担心。
单妙竹朝偏厅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要不要叫人去看一眼”
余月羲勾起嘴角,眼底露出了几分讥讽,“不会是衣裳不合身吧”
若因衣裳不合适被困在偏厅,实在有些尴尬。
老夫人正打算再叫进去看看,侧厅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