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和发出一声冷呵,一手捂着心口,用稍显虚弱的语气说道“陛下说有就有,我不过区区一介蜉蝣,岂能入得了陛下的眼”
“你抬起头来,看着朕。”云佑抬起手,捏着云清和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父子之间,如此举动,过于暧昧了。
捏着云清和下巴的手力道过于强,以至于他都不敢随意转动自己的头。
无奈,他只能盯着男人的那双眼睛拧眉。
“你当真不想当太子”
“嗤”云清和勾起了唇角,带着好大的嘲讽意味。“陛下若是有心,我又何至在宫外孤苦伶仃地度过这二十年我连活下去都是一件难事,似太子之位这般金贵的东西,我哪能要得起”
云佑拧了拧眉头,看起来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又听云清和继续说道“陛下早已拿定主意,要拿我当磨刀石来操练你那些个精明能干的儿子,我焉有不从的道理”
“一具骨肉罢了,若是你们想要,尽管拿去便是。”
云清和从未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只要能让这些人感到痛苦,让他们被自己的阴影所笼罩,让这颗报复之心上的沟壑被填满,他什么都不在乎
从前他是这么想的,而今却在思及此处时,脑海里闪过了一张娇俏的面孔。
云清和用力地闭了闭眼,努力将那份躁动不安抚平。
渐渐的,云佑松开了钳制着他下巴的手。
这位天子的眼中闪过了一道不忍之色,只可惜夜晚的光线太暗,没能让云清和看见。
云佑镇定后,低沉的嗓音在空幽的太明宫内响起“也罢。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倒是省了朕解释的功夫。”
“既然你回到了宫里,自当好好儿适应这里的生活。在宫里不比在外面,万事需谨言慎行。否则,你闯下了什么大祸,即便是朕也保不住你。”
“不需要你保,该生便生,该死即死。我没什么好怕的”
云清和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惹得云佑频频皱眉,最后一点对话的欲望都没有了,只得起身离开。
留了一室的清幽给他。
当闻依澜和赵靖来到郡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这个时候,便是连城中的客栈也没几家是亮着灯的。
闻依澜身份特殊,赵靖自然是要照顾着她些,便将她请到了自己的府上暂时居住。
“我记得你似乎有个妹妹,不知道你们兄妹二人之间的关系如何”闻依澜闲来无事,随口一问。
赵靖一提起自家那傻妹妹,脸上便露出了欣然的表情,一个劲儿地傻笑道“你说小棠啊她素来古灵精怪,虽然是我姨娘所生,但是却很依赖我这个兄长。我们兄妹二人从小玩到大,感情也算深厚。”
他瞧了一眼已为人妇的闻依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看着她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不知道她日后要嫁的人家,可是个良人”
“许了人家”
“还没呢。”
闻依澜松了口气,笑话他道“杞人忧天既然还没到那时候,你想这么多作甚只要她寻得的人是她自己喜欢的,那不就好了吗”
这观点可稀罕了。
赵靖斜眼瞧她,“这自古以来,女儿家的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
“包办婚姻要不得”闻依澜最烦这种流传下来的传统规矩了,“倘若父母给她寻的不是一门好亲事,倘若那男子对你妹妹不好,倘若未来的公公婆婆都不喜她、虐待她呢”
一连串的问题把赵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