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依澜一走进病房便听到了几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不断在痛苦呻吟,她一直走到了云清和休息的矮榻边时,才停住了脚步。
这一眼看的,连她都心疼不已。
云清和虽是个皇子,却连骄纵的资格也没有,原本还能在他的空山中独享清静,此刻却因为病痛而躺在床上,纵然耳边尽是惹人心烦的呻吟,却也只能蹙眉忍耐,紧闭着双眼。
在听到了闻依澜的脚步声后,云清和也只是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很快又闭上了眼。
闻依澜伸手抚在了他的额头上,温度果然高得吓人。
“你回来了。”云清和眼睛没有再睁开,倒是说话时的嗓音清冷中带着点沙哑,像是沙漠中的清澈泉水一般。
闻依澜不知怎的,听出了一点抱怨的意味。
她心虚地嗯了一声,左右都等不来红叶,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捏着的巾帕,低声道“我给你擦擦身子好不好”
云清和虚浮地应了一声,便又意识昏沉地歪头睡去。
她打来了一盆清水,稍微凉些。因为最近一直在用药浴治疗他心疾,若是这个时候再服用别的药治风寒,只怕两种药力会让云清和吃不消。
物理降温也是降温嘛
闻依澜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不停地暗示自己这可是你夫君虽然没有肌肤之亲,也没什么感情基础,可好歹是同林鸟嘛擦擦身子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拉开了云清和身上的被子,看他无知无觉任由摆布,便放心大胆地去解他的腰带。
精瘦的身躯不见什么赘肉,摸起来的触感还颇有弹性。闻依澜的手指一时间流连忘返,像极了轻薄又好色的登徒之辈。
直到云清和沙哑地问了一句“夫人对我的身体可还满意”
“满不满意吧”闻依澜琢磨着摸了摸下巴,还没说完,两只眼睛便睁得硕大,战战兢兢地看向了云清和。
而后者,正眯着眼眸,似笑非笑。
卧槽好好好丢人
她面红耳赤地将手里的巾帕草草地放入清水中沾湿,用力地将水拧干后,便一下丢到了云清和的胸口上,恼羞成怒,像搓澡似的给他擦拭着身子。
云清和本就体虚,又身处病中,被她这狠劲儿一搓,当即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呻吟。
顿时,病房内寂静了下来。
有个老头子干咳了几声,好意提醒道“这里是医馆,你们年轻人可要节制些才好。”
云清和作无辜状,臊得闻依澜想直接把这个男人给掐死。
等给云清和擦完身子,男人也昏昏沉沉地陷入睡梦中,许久都没有再醒过来。而闻依澜则是坐在了旁边,没等来红叶,更没有等到看病的大夫。
大半夜就这么沉沉地过去了。
直到天将亮之时,闻依澜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天旋地转地摔入了某个柔软舒适的棉花被里,便翻了个身,找了个极其温暖的地方一头埋进去,睡得天塌不醒。
当红叶清早端着煮好的红粥进入病房时,便看见自家主子眼睛睁得硕大,躺在床上却不肯入睡。
再一看,他的被子里鼓鼓,像是凭空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迎着红叶惊诧的目光,云清和无奈地掀开了一个被子角,露出了闻依澜熟睡的面容,娇气而又恬静,可爱得不像话。
看得出她最近的确忙得紧,不到二十的年纪,眼皮下竟显出了淡淡的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