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束光芒淋落,刚好把离幽瘦小的身躯笼罩。
一米五,头发简单收束散落两肩,披着皱乱的大衣,大衣上播放着一张张萌向的动漫贴画, 浑身冒着取之不散的废宅气息。
离幽感受到被缓缓加热的头顶,生出抗拒的念头,拖着慵懒的步伐前走几步钻入阴凉处,好似阳光是什么洪水猛兽。
过于白哲的皮肤也提醒着这点。
“哈哈我好困松鼠。”
大脑放空连打两了个哈欠,离幽顺势栽到同伴腰上,嘀咕不断。
“松鼠, 你说, 为什么我们报名新世界还要亲自去, 让工作人员上门让我填表不好吗只是跨个洲的距离。”
“”
松鼠沉默以对,撑着离幽继续向前走。
两人来自天国洲,她姓松,名鼠,是身边这只萝莉的发小。
“哪怕不上门服务,工作日让咱们带薪来首都旅游一圈顺便报名也不错。”
“”
“不知道我前两天刚挤出去的孩子,有没有被好好欺负,就像她妈妈一样。”
“”
“啊啊松鼠,我累了,背我好不好。”
额头冒出忍无可忍的井字,松鼠恨不得把她的嘴巴缝上。
刁民
不知为何,心底突然闪过这个词,毫无违和感的能戴到同伴头上。
她上下打量一遍好友,离幽眼带泛着淡淡黑眼圈,缭乱的头发压根没仔细打理,嘴角干涸一片果汁紫,要多随意就有多随意,对今天的正事没放在心上。
明明是公事, 而且名额那么宝贵
“松鼠, 我好抑郁啊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是不是可以不用努力等死了。”
喋喋不休的丧气话传来,松鼠攥紧的拳头松开,又攥紧,又松开。
想着这是在大街上,暴揍的动作和鼓励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她冷下眼神敷衍道。
“啊对对对。”
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是因为兴奋可那个语气倒像是抱怨。
岁月是把杀猪刀,社会是瓶鲱鱼罐头,大学毕业的离幽腌了两年,变成了这样又臭又硬的咸鱼。
曾几何时,大概一年前,自己这个好友还不是这样的,那时刚刚毕业没多久励志报效帝国,但现实却是由于社会工作岗位饱和,两人电子信息工程毕业差点被卷去当矿工。
“什么嘛,好敷衍果然我这种菜狗当初就该毕业即失业, 住乡村小桥下的垃圾桶吃果子,死后靠骨头肥肥土壤能算贡献了。”
脑海回忆着故乡的溪边小桥, 离幽垂下脑袋拽着她的衣服。
两人绕过广场的辅路, 继续走向那座高耸望不到顶的行政高塔。
塔下大门处门卫的衣着隐隐能看清,身边人很识趣的声音变小,这让松鼠松了口气。
松鼠十分清楚,离幽之所以这么消极是因为心底纠结。
“如果你不想去新世界,在进塔之前还有反悔的机会。”松鼠突然驻足停在半路。
后面跟着的离幽措不及防撞上她的腰,后退两步轻揉额头,撇撇嘴说到。
“所以说我才讨厌现在社会这套,回旋余地都没有,虽然我只想宅着,但如果只让你一个人去,我还不如趁早让你留下骨灰,有生之年能常看看。”
松鼠面无表情,只是回答道。“我不觉得现在社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