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见得,问道“你高兴什么”
宋渊走到沈鱼身后,接过她手中玉梳,边替她梳发边道“这件事姐姐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沈鱼闻言,默默地把最近的事在心中捋了一片,又问道“可是星星应了见山”
宋渊听得,立时在沈鱼腮边亲了一口,“姐姐真聪明赵星已答应了由师弟护她回灵州。”
“这倒真是件好事。”
宋渊听着点了点头,“是以再过两日,我们同见山与赵星便要分道扬镳了。”他说着,忽而把双手搭在沈鱼肩上,正式道“姐姐,你从前道身不稳入不得蓬莱,虽说你眼下已是好了些我怕”他说着,又顿了顿,“此番回得密州阁皂山,你便在山下等我好吗”
沈鱼听了这话,心中有几分不愿,便似嗔非嗔地与宋渊道“谁稀罕去了”
宋渊自是知晓沈鱼不过嘴硬,只他也不点破,两人如此说了会话,便一同下楼用朝食去了。
一切便如宋渊所言,众人离了此地刚进得密州地界,徐见山便领了赵星回灵州。而宋渊便与沈鱼﹑樊见纯一同往蓬莱镇去了。
自从七年前一别,沈鱼已未曾来过蓬莱镇。此番旧地重游,过往种种瞬时便涌上心头,比如她如何在槐树下遇见宋渊﹑二人如何在官道上遭恶人埋伏,还有她如何被宋渊见得真身沈鱼尚且记得当年在山上,她曾与宋渊说道若得知她父亲是个负心人,她便要亲手把他杀了如今她许是寻着生父了,然而还未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二人已是阴阳相隔。
宋渊当年在山下等了沈鱼三日,到得蓬莱观又待了七个年头。原来他也曾以为二人此生约莫相见无望,谁知此番下山一趟,不只能寻着沈鱼,更成了白首之约。此时更是与沈鱼携手重返故地。
当下沈宋二人均是各有心思,竟未觉樊见纯已是走远。待二人回过神来,走到樊见纯身边,却见他正与镇上一老者说着话。
二人走近之时那老者正说道“你们莫不是隐仙道士么怎地却在这节骨眼回来了”
樊见纯闻言心下一奇,问道“这节骨眼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老者听得啊了一声,“你们定是刚刚从外地回来,竟不知阁皂山已是被人围住了,隐仙道人俱不得下山。”
老者此话一出,三人均是一惊。
宋渊忙问道“围山老人家可知是何人所为”
“这﹑这”老者说着,左右看了看,忽地压了声线道,“围了阁皂山的便是那伊王殿下。”
三人得了阁皂山被围的消失后,又从那老人家口中得知,因隐仙一派并无犯事,倘伊王无故围山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是以伊王竟是寻了个由头道因灵州地动,北地甚是动荡。隐仙掌教留于京中主持祭天仪式期间,蓬莱观安宁便由伊王维护,好叫掌教无后顾之休。
伊王竟使了这般名目,隐仙子弟眼下暂且便是安全无虞。既如此,樊见纯与宋渊也稍稍宽心。三人既知阁皂山被围,也料定蓬莱镇中已是布了伊王线眼。是以入镇前宋渊便盘算在镇外的农舍人家处买几套旧衣裳,稍作一番乔装以避伊王耳目。
卖衣衫予宋渊的人家只得夫妇二人并一个女儿。故而宋渊便买了两件汉子的短袍以及那闺女的粗布衫裙。樊见纯原就生得身高体壮﹑浓眉大眼,眼下虽穿了一身短袍也是别有一番精神。
因那汉子个儿不及樊见纯,衣裳便短了些。此番樊见纯刚换上短袍,低头一瞧,不禁扯了扯衣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