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母亲诵经念佛她有我记着,你﹑你也不必再自责。”
宋渊蓦然听得此话,忽地长长吁了口气,只觉从前压在心口上的巨石似是失了踪影。他如此想着,鼻子一酸,几欲落泪,然而终是忍住了。
及后他便敛了心神,却把“忘源”二字捏在手中,弯腰朝宋钊一拜,说道“孩儿谨遵教诲。”
宋钊见得一笑,尔后却起了身,往背后书架子走去,似是要寻什么物事。沈宋二人虽不知其意,仍在一旁等着。未几,二人便见宋钊去了昨夜藏画之处,把那画轴搬了出来。
宋钊取了画,却走到沈鱼跟前,说道“给你。”
沈鱼未料到他有此一着,愣了愣神,方把画轴接了。
“你﹑你怎地把这画给我”
宋钊回身到案后落座,想了想方应道“这你展开看看。”
沈宋二人原来早已偷看过这画,但如今既得了宋钊的话,便顺势把画轴展开来看。灯光下,画中姑娘红衣似火,灼人眼目。她眉眼虽然生得柔美,但神态却十分灵动。
沈鱼看了看画上与她相似的姑娘,问宋钊道“这画是你画的”
宋钊却是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怎么识得我娘的”沈鱼说罢,未待宋钊应声又追问道,“那你是否认得我父亲”
宋钊闻言,不禁抬了眉问“她﹑她没告诉过你”
沈鱼听得摇了摇头,“我还小的时候,她便去了。她从未告诉我父亲是何人。”
“她不在了”宋钊说着,一时间神情竟有些恍惚,“原来她早便不在了。”
沈宋二人见此情态也并未追问。
良久,二人方听得宋钊说道“昔年先帝病重,药石无灵,宫中御医无计,有人便向道门中人求助。此时有道人献了一法,说道只要寻得南海鲛人,杀之取其脂膏,来点万年不灭的长生烛。再以长生烛摆七星灯阵,便能为先帝续命。”
沈鱼记得之前在鬼市中便曾听闻此事。只彼时她与宋渊都把这些话当成闲闻逸事,并未较真。然而此番听宋钊语气却是真的。
沈宋二人听至此均是屏息以待,未几又闻宋钊说道“当年的三皇子,即是如今的伊王奉命去南海寻鲛人,我们便是在那时识得你娘亲的。”
沈鱼听得啊了一声,“你﹑你们,那我父亲
“当年除却我,还有位将军随伊王去南海。”宋钊说着指了指那画道,“这画是你娘亲画的。她原是要把画送那位将军,可惜当中又生了许多事端,这画便没送出去。”
沈鱼闻言,急急问道“那将军是何人如今何在”
“他早已不是将军了他眼下是灵州大都督,名唤赵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