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欺人太甚,我也不至于下杀手的。”沈鱼语毕看着他,眼神竟是怯怯的。
宋渊难得见她一回低眉顺眼,料她大抵怕自己以为她是凶邪之人,遂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往后若不得不开杀戒,该由我来动手,免得误了姐姐修行。”
沈鱼自小所得关怀都是来自师父。除师父外,还未曾有人这般为她着想。此时听得宋渊的话,只觉心中浮起一阵暖意,便与他笑道“若非迫不得已,我往后再不会妄动杀戒。”
两人如此边走边说,不一会便到了蓬莱镇。因昨晚又在山中过了一夜,二人到了镇上便先回了客栈洗漱一番。沈鱼准备停当,便招呼了伙计,点了两碗素面并一些糕点作朝食。未几,沈鱼便听得外头一阵敲门声,来人尚未开口,她只听动静便知是宋渊。
“阿渊快进来。”
她刚说完,宋渊便推门而进。她看了他打扮一眼,奇道“你怎地穿了这身衣裳呢”
原来宋渊盘算,他手上既无拜师帖,不若装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兴许能搏隐仙道士同情把他纳入门下。于是他便用几个铜板与店里的伙计讨了一身旧衣裳,打算装扮一番。宋渊把这番计较与沈鱼交代了,又挠了挠头上发髻,想着把自己倒腾得更落魄些。
“姐姐瞧我看着可怜不”
沈鱼听得这话,皱着眉看了看他,最后却顺了顺他鬓边乱发道“怎么无父无母就可怜了这话我不爱听。”
宋渊未曾料到沈鱼竟有这般心思,一时语塞,不一会又听她道“我还是喜欢看你穿新衣裳,那件靛蓝色的便很好看。”
宋渊不忍拂她心意,遂嗯了一声道“等下我便把衣衫换了。”
待二人用了朝食,宋渊当真回房里换了前些天新买的长袍。他原来便生得风流矜贵,这一打扮便有了些从前扶风世子的风采,哪像个落魄的孤儿
沈鱼见他换了衣衫,果然有些欢喜。她走上前,从怀里拿出那枚白玉鱼佩,把它系了在宋渊腰带上道“我把这宝贝交予你了,你好生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