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如今的景象比起三年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百姓们的生活越发凄惨不堪。
此刻的他,对于那个高高在上的朝廷以及那位所谓的陛下已经彻底失望透顶、心灰意冷。
而此时此刻,他不禁想起自己已逝的未婚妻顾云,心中满是忧虑与牵挂。如今正好是三年之期已满,她究竟过得怎样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他带着原本属于这具身体主人的弟弟妹妹,跟随汹涌如潮的流民队伍一路向幽州艰难前行。
一路上风餐露宿,饥寒交迫,全凭那仅有的两斗米苦苦支撑着走到了幽州。
随后,白莺儿则乘坐着罗府的马车,历经十余日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扬州,并进入了那座隶属于扬州刺史罗充的府邸。
在此地,历经多日严苛特训的管家,引领着约莫十位挂名义女,缓缓行至罗夫人身畔。
管家压低嗓音,轻声告知罗夫人“夫人啊,这十余位义女之中,有一人识文断字,并且饱览群书。其生父乃是一介秀才,而她家祖上更是出过官员呢。”
“哦”罗夫人心头一惊,面露讶异之色,追问道“竟是如此究竟是何人快快站出来,好让本夫人端详一番。”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应声而出,正是那白莺儿。她款步上前,立于罗夫人跟前,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奴婢拜见夫人。”
罗夫人定睛凝视眼前这位女子,不住地点头称赞“嗯,此等花容月貌倒也颇为可人,至于身材嘛还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罢。听闻管家所言,你熟读诸多典籍,此事可是当真”
白莺儿垂首应道“回夫人话,确有其事。奴婢往昔随家父共读十载春秋。”
罗夫人又问“据管家所述,你父亲乃是秀才出身,不知你家祖上所任何职”
白莺儿再度施礼答道“回夫人,奴婢之祖父曾任县令一职,而曾祖父则曾于京兆府就职。”
罗夫人听闻此言后不禁面露讶异之色,但转瞬间便恢复如常,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鄙夷之情“哦原来如此啊那这么说来,你倒也算得上是官家小姐了呢。”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想当年,你曾祖父可是在京兆府任过职的,那也能勉强算作朝廷中的重臣了吧。
只可惜啊,到了你祖父那一辈,就仅仅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县令罢了。而等到了传至你父亲之时,更是连个功名都没捞着,仅仅只是个区区秀才而已。
哼照这样下去,你们白家岂不是真要落得个每况愈下、一代不如一代的下场啦”
面对着罗夫人这般毫不留情地冷嘲热讽,白莺儿始终缄默不语,并未作出任何回应。
罗夫人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现如今嘛,我那二儿子身边正好还缺一个通房丫头。
既然你识文断字,那么从今往后,你就去给二少爷当差侍奉吧”说罢,她又轻哼了一声。
“多谢夫人”白莺儿赶忙施礼道谢。然而此时此刻,周围其他的女子们皆是对她投来了既羡慕又嫉恨的目光,一个个咬牙切齿地死死瞪着她,心中暗自咒骂道“这个该死的小贱人,走什么狗屎运”
与此同时,幽州城的城门紧紧闭合着,城外则站立着数千名流离失所的灾民。他们齐声高呼着“开门快开门呐”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白逸君仰头望向城头之上,突然之间,有一道身影引起了他极大的注意那不正是顾云的父亲顾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