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银,铺满庭院。萧寻贤负手而立,手里把玩着扇子,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视线定在武威王身上,他道“兵符是死的,人是活的。人都是我的人了,谁还在乎那个死物到现在,父王还当宝贝一样的藏起来,你说可笑不”
武威王脑子一炸,嗡嗡轰鸣,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指着萧寻贤怒喝“逆子你胆敢造你老子的反你你究竟意欲何为”
搁以前,被武威王指着鼻子骂,萧寻贤多少会有点惧怕,当然也会感到羞耻,如今不会了。看到父王恼羞成怒的样子,他只感到快意淋漓。
“咱们王府现下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父王却还想故技重施。父王凭什么以为她一个姿色不甚出众的小庶女,能得到柴峻的欢心能凭一己之力扭转王府的危局”
“画儿不行,你就行了”卢氏护女心切,容不得别人说她女儿半点不好,当即就反驳道,“你连世子都不是了,你的所作所为能是为了王府好”
“我便不是为了王府,只为了我自己,你又能拿我怎样”萧寻贤笑问。
卢氏心口一窒,忽地意识到两千府兵现今都听他萧寻贤号令了,武威王已被架空,她唯一的依仗没了
“你看你生养的好儿子啊”武威王转而指着刘氏怒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丧门星”
刘氏眼泪涌出来,气得脖子青筋跳突,抓起案几上的茶盏朝武威王砸去。
“老匹夫你算什么东西当年摇尾狗一样的乞求我嫁你,没我刘家的扶持,你能在西北安然度日现在你有了卢家、赵家的支持,就想把我刘家踢一边你忘恩负义你恬不知耻”
被泼了一身茶水的武威王恼羞成怒,面部狰狞,指着刘氏,嘴巴张着半天才将“泼妇”二字骂出口。卢氏上前扶住武威王,情绪激动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冲刘氏嚷道“老丑货你又算什么东西一口一个你刘家,你刘家,你刘家现在算个屁你知不知道你的孙女根本就不是你儿子的种”
此话一出,除了萧寻贤,其他人都惊愣住了。刘氏咬着牙,恨声道“贱人你惯会挑拨离间你满口喷粪”
卢氏松开手,捋了捋衣袖,这时儿媳赵氏急忙扯了扯她,奈何卢氏已然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她眉飞色舞的将她知道的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原来,萧寻贤早年骑马时不慎坠落,不巧重伤了命根子,经多方医治效果不显,根本没办法播种。为了保住世子之位,他以简家人的性命威逼简氏替他保密,不仅如此,他还逼简氏同其他男人行房,第一个夭折的孩子其生父是傻子三郎,第二个孩子的生父是萧寻贤的一个亲信护卫,可怜简氏被逼成这样,能不疯癫吗
这事是被赵氏偶然发现的,告知了卢氏,萧敬法和萧如画兄妹都不知情。赵氏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凭此事彻底扳倒刘氏,她的婆婆卢氏被扶正了,她的丈夫才有被立为世子的可能。可眼下武威王失势,萧寻贤夺了权,这个节骨眼儿把萧寻贤的老底抖露出来,可不是上赶着找死
卢氏只顾着逞口舌之快,气炸了武威王,刺激了刘氏,而萧寻贤呢打开扇子,气定神闲的扇着风,嘴角微扬,只见他似笑非笑间,猛地抽出搁在石桌上的剑,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剑抹了卢氏的脖子。他的剑术师承剑客云寄,虽未出师,也练得七八分的功力了。
卢氏捂着汩汩冒血的脖颈,眼里满是惊恐,嘴里“嗬嗬”了几下,回身看了一眼武威王,便整个人摔在地上。萧如画和萧敬法吓得哇哇大叫,扑在卢氏身上哭喊。赵氏则吓得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