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公主被鹿隐推了一下,坐倒在地上,她紧紧握着竹管,蛾眉紧蹙,看着鹿隐坚定道“我不能把你丢在这”
说罢她抽出鹿隐腰间的短刀,插进铁夹里。鹿隐知道她要做什么,劝道“我既然打定主意要叛教,就没想着活。你听,他们快追上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忍一忍,你抓着上面往上掰,我往下压,我们合力把夹子打开。”温乐公主把竹管藏在腰带里,瞪大眼盯着鹿隐,“试一试”
鹿隐见劝她不动,只好咬紧牙关,配合她一起尝试着打开夹子。一次又一次,就在鹿隐疼得快要晕死过去时,铁夹终于被他们给撬开了可这时,追赶他们的人马已经绕过山梁,急速朝他们奔来
“他们来了快走啊”鹿隐急切的吼道。
温乐公主望了眼后方,取下缠在鹿隐脖间的红纱,迅速帮他包扎好伤处,用力将他搀扶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你别把当成个女的,咱们就是,就是难兄难弟。我要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你是不是公主啊你怎么这么犟”鹿隐由衷问道。
温乐公主斜睨了他一眼,笑道“要是在宫里,你胆敢对公主这样说话,是要被大卸八块的。”
“你不怕吗他们可是要将你活活烧死的我要是你,早有多远跑多远了”
“我愿意赌一把。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现在不报答你,只能等来世了。”
鹿隐搭着她的肩膀一蹦一蹦的往前跳,闻言他扭头看向她,还没问出口什么意思,就被她推进了芦苇丛中。她用芦苇将他遮掩好,叮嘱他千万别出来,等她带人回来救他,然后她就钻进了茂密的芦苇荡里,朝南奔去。
马蹄纷沓而至。
“那有人站住”
“放箭”
法门寺,气氛凝重。
“这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说。”
温在恒看着满面戾气的柴峻,心又往下沉了一分。阏逢护法死活不开口,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距公主被劫持,已经过去七个时辰,那丫头不知在何处,也不知
他连想都不能想,一想心里就堵得难受。
“我等不得了”柴峻叉腰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原本清俊有神的双眸血丝遍布,透着一股子狠厉,“我要去凤翔,廖菊阳若在那,我就一刀砍断他的腿,拖也要把他拖来。他要是不在,我就把刺史府给拆了,学你当年,把他家人绑了吊城楼上,我就不信他不露面”
温在恒紧了紧手,望着被日光照得一片惨白的青石板,眉头皱紧,没有说什么。从得知那丫头出事,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其实,在阏逢护法嗷嗷惨叫时,他就想过再去凤翔了。管它合不合适,后果严不严重,只要逼得廖菊阳出面,什么招他都使得出来。可廖菊阳不是个普通人,他筹谋已久,于今大有鱼死网破之势,他若真等到祭典后才出现,他们就白白浪费了时间。
他没去,不过是在等,等一种可能。
所有人都很着急。胡尚宫带着公主的两个小婢女跪在大殿佛像前一直在为公主祈福。就连智藏法师都想着用佛法感化下阏逢,希望他能回头是岸,开口招供。可进来一见阏逢比鬼还吓人的惨样,他连声喊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就急忙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