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离去后,诸葛子获对柴峻道“没有抓到人,他们这次没有得手,说不定还会再来。我们需时刻防范着。”
柴峻用扇子挠了挠后背,道“也不知是谁想要她的命。”
诸葛子获笑了笑,道“可以怀疑的对象太多了,不想让这桩婚事成行的各方都有可能,武威王、扬越王、西南的土谷浑和西北的突厥有可能,甚至洛阳的某些门阀士族也有可能。陛下和主帅为的是四海安定,可有些人却唯恐天下不乱。返程这几千里路,危机四伏,可不好走啊”
“她的亲舅舅负责送嫁,真出了事,我们顶多就是护卫不力。”柴峻不以为然,“古来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用一场你不情我不愿的联姻,来维系四海安定,简直是笑话我是不是娶了她,还得好吃好喝供着她,盼她长命百岁”
“理是这个理,没有她这个公主,也会指给少主别的皇室贵女。陛下和温贵妃自舍不得将爱女远嫁,但洛阳宗室目前适婚的就只有温乐公主而已。别的地方亲缘稍远点的贵女也有,但身份远不及温乐公主贵重,无法彰显天家对柴家军的恩宠之盛。”诸葛子获道。
柴峻露出一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表情,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道“上辈子欠她的”
诸葛子获双眼眯着微笑道“少主不觉得公主其实挺清纯、漂亮,也挺活泼有趣的吗”
柴峻登时像看大食独眼怪一样的看着诸葛子获,惊奇道“你们修道之人的眼光果然异乎寻常。”
李申道“属下也觉得公主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其他属下不敢多言,就论长相,放眼整个西北,也再难找不出比她还漂亮的。”
阿吉“唔唔”着点头附和。
柴峻抬脚踹过去,阿吉身子一歪又让他踹了个空。诸葛子获哈哈大笑。
“你说你,正经主子不跟在身边伺候,倒跑去跟小娘皮们打成一团,到底谁才是你主子”柴峻指着阿吉恼道,“下午那兔子是不是你给她的你闲得你”
阿吉躲在周毓身后,柴峻手指一偏指向周毓,“还有你不准再给公主看乱七八糟的话本子看得她三纲不正,五常悖乱”
这么严重不就是几本消磨时间的话本子么,至于上升到三纲五常这么严肃沉重的视角周毓嘿嘿一笑,少主说乱七八糟,那就不是乱五六糟,少主不让给公主看,回去他就都烧了,免得到时为难。
柴峻一觉睡到卯时四刻方醒,醒来活动开筋骨便提剑去院中晨练,练得出了一身汗回到房中,阿吉已把洗浴的水给他备好。等他拾掇停当,阿吉口中咬着蒸饼把早膳给他端来了,主仆二人,一个坐着吃,一个站着吃,站着那个还时不时的弯腰去蘸一下桌面上的咸酱豆。柴峻见阿吉把整张饼子都蘸了酱,吃得满嘴都是,笑骂“齁不死你这豆子吃多了放屁臭得很,一会儿你别跟着我”
阿吉白了他一眼,自顾吃自己的。柴峻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什么,忙抹抹嘴站起来,揽着阿吉的肩膀就往外走。阿吉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呢,结果这位爷赶到寺院门口,看到昨夜万俟晟派人送来的马车,乐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方圆百里最好的马车也不及温乐公主之前乘坐的那一辆的十之一。以臭丫头娇气的性子,待会儿肯定得闹,又有好戏看咯柴峻满怀期待的等在马车旁,结果等到人马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