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们事后自然不会承认肇事的目的是想重创修罗军、干掉主帅铮引,只说想借这次“会演”向世人证明,肩负保卫六道一职的修罗军完全是色厉内荏、不堪一击,这支老牌军队是时候退出历史舞台了。
所以铮引此刻接待的这两位贵客天官朱雀陵光神君和随行的武器军备专家华上尉面上说是想来修罗军中交流学习,其实就是来收集第一手资料的。铮引也不说破,上午先领客人去参观了两艘军舰,午宴后再来博物馆转一圈。哦,午宴可没敢叫上太太一起吃,怕她说多两句将那二人噎死。
“这是修罗最早的一批驱逐舰之一,”铮引指着一只木船的模型,冲两位客人说,“被击毁时有九十年的船龄,刚巧船长司空上将那年也满九十了,船与人都是修罗军史上服役最久的。大部分船员得以逃生,据他们说司空将军是面带微笑赴死的,认为陪伴了一生的老船就是他这个老船长最好的棺材。”
“大部分逃生”朱雀陵光神君皱眉问道,“司空将军为什么不走”
朱雀陵光神君,人送外号“彩髯君”。小眼睛,五官平平,最得意的便是自己那束光亮柔顺的长胡子,每天变幻着不同的颜色,由心情来定。大家都说他把胡子看得比他那几千年修为还重要。
铮引心道,“船长与船同沉”这种文化,没有自己做过船长的人很难理解。遂解释道,“并不是说能跑也不跑,非要留下陪葬。而是当逃生机会有限时,船长主动将生还的名额让出来,给乘客或者船员们。当然无论军史还是民航史上,心甘情愿与船同沉的船长也有不少。”
另二人不置可否。铮引走到下一个展台,指着一副画像里的四个年轻男子,说“这四人是兄弟,一同在黄蜂号上服役。黄蜂号是军资运输舰,被剪刀击毁时满载几十枚炮弹相继爆炸,滔天大火将半边夜空照得亮如白昼。一家四个儿子,唉那之后军部才颁布法令,禁止亲兄弟在同一艘船上服役。”
“剪刀”武器专家华上尉不解地问。
“是两艘长条形的巨型战舰将尾部锁在了一起,”铮引边回忆边说,“战舰头部射出两道强光后,光会向中间汇拢,我军凡是处在光照范围内的战舰全被剪成两段。”
“这么厉害”神君和华上尉都倒吸了口凉气,“那最后怎么解决的”
铮引想起大魅羽,那时候她还和境初在一起。“最后,是我和我太太联手行动,当然主要是靠她。”
那时铮引已锁定巨舰内部的核动力装置,正坐船赶去破解。然而时间上是来不及了,剪刀的两道强光已然射出,而铮引的坐舰在射程以内。多亏大魅羽背着两袋剧毒的竹叶灰,用移山术将毒药投进两艘敌舰内
那次的经历最让铮引得意的并非攻破敌人的大杀器,而是他与未来的太太是在完全没有事先协商的前提下,心意相通地联手完成了这次任务。谁敢说他俩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然而他看得出,两位客人对他的说法是有疑问的。倒也习惯了,很多人都认为大魅羽在军中的地位靠的是老公和涅道法王那位干哥哥,其实哪一次不是她实打实地立下战功应当反过来说,他铮引和法王是多亏了她才有今天,这话一点儿不为过。
三人随后来到一面挂满了勋章的展览台前。“这些勋章,有些是从牺牲将士的遗体上取下的,有补发的,有本人或家属自愿上交的。”
“这枚为啥与众不同”华上尉指着当中的一枚勋章,问,“别的都是五角星,独独这颗是马头。”
铮引脸上绽放出自豪的笑容,“这是我小姨子从敌军主帅那里领取的。当时我俩同在夭兹国为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