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推开大屋的木门,穿过礼品店有个吧台,点饮料点吃的都在那里。沿着吧台有一溜儿圆凳,由于大部分客人都在露台上,室内只坐了个一身黑色长袖长裤的中年男人和一对青年男女。隔壁的游戏室里能听到娃娃头们在咯咯地笑。
小羽站在吧台前点了她和允佳的饮料。在等刷卡的时候,听右边的男青年说“再过一周就开学了,寒假必须回老家。再见面恐怕要等到明年春天。”
小羽僵住了,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扭头看男青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雪白的镶花衬衣,肤色似乎比衬衣还要白。也许是室内光线过暗了,这人像刚从古墓中走出,侧影却又美得让人目眩神迷。已到法定饮酒年龄,所以应当是在喝红酒吧,否则那副棱角鲜明的嘴唇怎能如此红艳让人想起长在深谷中瑰丽的龙荆花。
这人不正是咏徽吗父亲是西蓬浮国嗜血王国里掌实权的缪亲王,是允佳的世仇,两个家族同属米高贝族。允佳说过,她自己刚出生时也是嗜血儿,随陌岩离开西蓬浮国时从老君处求得灵药才脱去嗜血习性。
“没事啊,你专心念书,”咏徽身边的女孩说。女孩的脸被咏徽遮住,小羽只能看到一头微卷的长发和耳边的珠花。“刚上大学肯定要有个适应阶段,咱们可以经常视频啊。”
“那倒也是。记住视频时不能让你爸妈瞧见我,会吓到他们”
小羽手中握着的两只玻璃杯被哗啦啦捏成碎片,落了满地。玻璃将手掌扎出了血,坐在她另一侧的中年黑衣男人立刻警惕地望过来,应当是咏徽的保镖了,可小羽浑然不觉。她是个皮实的女孩,从小到大经历的风浪也不少了,极少像此刻般心跳得生疼,呼吸都困难。
咏徽、咏徽居然变心了,另找了女友要说咏徽和允佳总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幼儿时期,第二次是七年前。当时也只是同允佳彼此动心,并未表白或许过什么承诺。
不同于司榆的仙气、涟笙的甜萌、向槐的英挺和姚诚的贵族气质,咏徽更像古堡里生活了千年的幽灵王子。邪美又有神秘感的男孩,有女孩喜欢也不稀奇啊这么些年过去了,身边没有女友才叫不正常,是吧这要是她小羽看上的人,生气归生气,既然对方有主了,当晚就可以把他忘掉。明天就会再找个新爱。
可那是允佳啊允佳是谁允佳是她见过的最美好、最善良的女孩。这些年来允佳可是一天都没忘记咏徽,待会儿小羽出去该怎么和允佳说起此事呢说了吧,让她伤心。不说,难道由着她继续痴迷于单恋中,不知道她的心上人分分钟陶醉在别人的温柔乡里
接下来的事已不受小羽意识的控制。眨了下眼睛,她已移到咏徽近旁,开山劈石地一拳划了道弧线,打在他左太阳穴上。这拳连她自己的手都打疼了,咏徽肯定受创不小,摔到地上后双手抱头。
身后阴风袭来,小羽凭多年打斗经验知道是保镖正一拳打向她的后心。小羽向右闪躲的同时右臂向后探去,精准地摸到保镖的胳膊。一抓一拧之间保镖手肘脱臼,同时一脚踢在对方腹部。保镖后背撞到对面的墙上,捂着右肘闷哼。
“喂,你凭什么打人啊”女孩在扶起咏徽的同时气愤地质问小羽,“出手还这么重,我们招你惹你了”
“你问他,”小羽听自己说,胸口还在不住地起伏,“你让他自己说。”
“神经病,我根本不认识你”咏徽站起身,望向小羽的那一瞬双目变得猩红,口中左右两颗虎牙似乎也在迅速长大。
“不认识我”小羽杀气腾腾地朝他迈进两步,“连丈母娘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