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虽然看着齐整,面上见不到浪花和泡沫,可怕之处在于波长大、周期长。此刻的游艇已由先前的前后左右摇摆,转为整艘船沿着巨浪上下起伏,位于涌峰的时候几乎要脱水而出,升到半空。片刻后降至谷底,周遭海面比游艇三层舱的顶部还要高,腥湿的海壁围墙一样将船包围。这种壮观又恐怖的景象,不是身临其境委实难以想象,也别怪背后的同学们尖叫了。
正好,吓吓那小子。小羽一只脚迈上船舷后,身子一挺就站了上去,鼻子几乎要碰到水了。肩上的姚诚挣扎了下,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近在咫尺的海水还以为小羽为了泄愤要将他扔进海里去。
“饶命,”肩上热乎乎的那团东西在有气无力的哼哼,“以后不敢了”
出完这口恶气,小羽扛着他走回舱室。这家伙的房间在哪里呢得找个船员打听一下。在宴会厅门口碰上个年轻男船员,小羽请那人查一下姚诚的房间。
“抱歉,客人们的房间都是自己选的,就一晚上,我们也没做记录,”船员赔笑着说。快速瞅了一眼小羽背上的男孩,似乎惊叹一个姑娘家背人背了这么久竟没露出体力不支的迹象。“要不在我们船员区找个空房间给他住”
把神志不清的姚诚一个人扔到船员那边这么一说的话,小羽才意识到即便找到姚诚的房间,也不能就把他丢下不管了。先暂时弄回她和允佳的房间再说吧。
“呦,这是怎么了”
上楼梯上到一半时,小羽听上方有人问。抬头见是向槐,就简略说了下情况。
“这样啊要不送到我屋里吧,我今晚一人住,还有间空床,”向槐关切地说。
这种情况下,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十来岁的姑娘,肯定会找到救星一样忙不迭地答应。可小羽从小经历得多了,见过的人当中既有仙佛帝君也有足以毁灭世界的危险人物。她相信向槐是一片好意,可认识只有一周,她不敢为他的人品打包票。若是把姚诚交给他后被他偷偷欺负了,或者明早人不见了,向槐又矢口否认整件事,那她不是害死姚诚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就信得过姚诚,但毕竟他此刻处在弱势,而她和允佳都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仅仅由于一个女人的懦弱和对世俗礼法的畏惧就让别人冒风险,这种祸害人的傻白甜她可不当。
“谢谢你,向槐,我看着他就行。”
回到三楼的房间,小羽将这只神志不清的癞皮狗扔到沙发上。允佳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衣,听到动静后从卧室里走出查看。见小羽带了姚诚回房,虽然开学第一天就在饭堂认识过,还是忙不迭地后退几步。
“不用紧张,”小羽说,“今晚让他在沙发上睡。他要是敢去你屋里图谋不轨,你把他打一顿后再撵出去。”
想了想,又咬着牙说“别,你来找我,由我来动手。”
允佳原本就性情温顺,把小羽当长辈更是言听计从。点了点头,不确定地问“要不要拿湿毛巾给他擦擦”
“还可以收他做干儿子,”小羽冲允佳摆了下手,自己朝浴室走去。“快去睡吧。”
二女歇下后早过了午夜。再睁眼时小羽见圆舷窗外天色已转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耳中听到客厅里有细微的谈话声,这才记起昨晚上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