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帮陇艮师伯养蜜蜂啊”
陌岩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他看不起养蜂人,在白鹅甸初次见到大魅羽时她就劝过他,不能当小羽的监护人,他没听。最近做的那个梦算是点醒了他,某天一觉醒来,他俩可别真的陷入梦里的尴尬境地,不如借眼前的契机尽早抽身。至于小羽,她原本就有能力照顾自己,再加上陇艮和吴老师在一旁,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好吧,”小羽低下头,提笔在纸上画了只老虎,“佛国在哪里怎么去有飞机轮船吗”
陌岩望着自己右手掌心的纹路。“去佛国要靠舍利子。目前我的舍利子还被封着,得问你陇艮师伯借才行。”
“要去多久呢”
多久她还不到八岁,至少要过个年、七八年吧正不知如何作答,小羽却已翻篇,“好了,现在该做数学了。”
陌岩有些失落。知道她是个皮实的孩子,但听说他要离开至少也该难过那么一下下吧毕竟年龄小、阅历少,对生离死别没那么多的感触。
在虚空中航行了二十来天后,船降落于修罗位于前庭地雾陇山的军事基地。军官和士兵们一早接到消息,“铮将军一家要回来了”把个飞船起降处围得同菜市场一样水泄不通。
铮引一家人在前头领着奴隶们下船,陇艮和背着行李包的陌岩依然站在甲板上。
“别丢了啊,很珍贵的,”陇艮将一颗舍利交到陌岩手中,又试探地问,“真的考虑好了这才和你团聚,又得分开。”
舍利并不大,是个半透明的绿色小球,然而仔细盯着看,球里似乎装着一个变幻无定的大千世界。
“谢谢你和吴老师照顾小羽,”陌岩说着环顾四周,没看到小羽,也不知哪儿疯去了。半安慰陇艮半自我安慰地说“用不了多久就暑假了,到时我会带允佳一起来看你们。”
手握舍利子,闭目念了句咒语。再睁眼时,陌岩见自己站在一只木筏的船头,沿着一条小河顺流而下。脚底的木头上刻着“渡己渡人”四个字,时刻提醒乘坐木筏的每一个僧人修行固然不可懈怠,自救的同时也要尽力帮众生脱离苦海。
船就这么静静地在河上漂行。目之所及,佛国的景观不同于天庭那般巧夺天工,更接近于凡间的自然风光,正如佛陀们也不似神仙那般炫酷一样。这条河离佛陀们的禅房还有些距离,岸边是成片的芦苇,一棵棵伸着白的黄的脑袋朝陌岩的船上眺望着。
佛国的一切陌岩自然是记不起来了,来之前陇艮告诉过他,这条河叫“无始河”。没有源头也没有终点,就像时间,像众生的佛性,在无始劫前便已存在,日后也将源源不断地一直流淌下去
“陌岩回来了。”
对面驶来一艘小艇,站在船头的是个老和尚模样的人,后方撑篙的是个小杂物僧。老和尚身穿再寻常不过的褐色僧衣,先冲陌岩招了招手,又冲陌岩背后慈爱地一笑。陌岩不知这是哪位佛陀,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自己失忆的状态,只好恭敬地合十行礼。
等两条船分开后有一段距离时,听佛陀对小僧人说“那是他原先养的鸟。”
什么意思谁的鸟
陌岩忽地心头一震,四肢僵硬地转过身去,见木筏尾部盘腿坐着个身穿枣花褂、背着大书包的娃娃,脸蛋鼓得像枣花馒头。
“小羽”陌岩用拳头捶了下前额,“你怎么又跟来了”
小羽张开右手给他看,手掌心里握着颗碧绿的舍利子。“是陇艮师伯让我跟来玩的,他说今晚会来接我回家。陌老师,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陌岩摇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