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个妻子是大学同学,”陌岩冲主任说。这不是编的故事,这是境初的经历,自然也算他的一部分。
“她是做地质研究的。婚后三年去夜摩天出差,在海底失踪。”
陌岩没说出来的是,当时怀孕的艾祖临死前被高维世界送了回来,肚里的孩子后来被瑟塔斯堪布常树给收养了。而常树自打上次见过陇艮后,就领着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算来这个孩子现在也该有十三四岁了吧大小伙子了这事他已汇报给兮远,请兮远帮他留意,几年过去也还是没有消息。
“六年前又有过一个女友,”陌岩接着说,声音中的沉痛不是装出来的,“本来好好的,才订婚没几天就出事了。后来家里找人给我算了下命,果然,是我连累了她们。”
最后这句当然不是真的了。先不说命能不能算准,以陌岩的情况根本就没法算。成佛已有近千年,之后下凡渡劫,几轮生死,哪个才算他的八字呢
不过小魅羽刚过世的时候,兮远倒是和他说这么一番话“有些事是天意。我记得她们几个小的时候曾谈到未来,另几个丫头都说最希望的是能轰轰烈烈谈一次恋爱,偏她说,希望能谈十次恋爱还都是跟同一个人。”
啊陌岩当时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这还得死多少次才行啊
主任闻言,面带同情地说,“这样啊,其实呢,算命这种东西做不得数的,我看就是巧合。别灰心啊,陌老师,不要太当回事。”
话是这么说,主任显然已无意再将侄女嫁给他了。又客套了两句,拿起桌上的照片,走了出去。陌岩松了口气,偷偷瞅了眼坐在角落的吴老师,见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正当他暗自庆幸时,却见吴老师朝他的桌子快步走过来,将一张纸条搁到他桌上又离开了,自始至终没和他对视。
陌岩拿起纸条“陌老师,原来你经历如此坎坷,我现在能理解了。这两天我也想通了,你是真心喜欢小孩子,是个有爱心的人。我命硬,不怕克,希望你也能尽早摆脱封建迷信的阴影。”
啊怎么会这样陌岩身子后仰,瘫倒在座位里。
周五下午,全校取消一切课程。各年级的老师学生们吃过午饭后,都到操场上排队,就地坐下。今天有省城知名的腾飞小学少儿武术队来篦理县小学做巡回表演。
一年前起,省城挂起了“习武风”,凡是有钱有资源的中小学都纷纷聘请武术老师,开设武术课外班。身在穷山沟的篦理县小学连正规科目的师资都很紧张,武术教练就不用想了。
然而教体育的宋老师却来了精神,说他三叔年轻的时候在武馆里干过,教过他几手,所以他也算“练过的”。这几日一直在摩拳擦掌,就等着和明星武术队的客人们切磋切磋了。
话说这一众师生们下午一点多来操场坐好。只见前方的主席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侧的后部有三张课桌连摆在一起,桌上铺着长桌布,四角压着砖头以防桌布被风吹跑。桌子中央摆着几样礼品,有篦理县土特产和红布裹着的陶瓷大公鸡。桌后此刻只坐了宋老师,另两个位子是给校长和教导主任预备的。
腾飞武术队说好一点半到,结果快到两点了还是不见人影。当然人家城里人娇贵,山路走不惯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这边儿六个年级的学生,外加教职员工有二三百号人呢,就这么大眼儿瞪小眼儿地干等着,也不是事儿。
“宋老师,”台下忽然有个女老师冲台上说,“我看不如趁这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