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跟他原本就是一个人啊”
“不不不、不不不,”魅羽一边摇头一边摆手。这点她可以确定,陌岩和境初虽然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但无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我明白了,”他目光低垂地说,“你是希望他快点醒来。”
“当然不是了”她急忙澄清,话出口后才意识到说漏嘴了。算了,她也装够了。“同你说实话吧,我当然不想你离开。可这条命是境初的,你得还给他。”
他思考了一会儿。“好吧,救人的事就先放一放。不早了,你回去吧。”
她的心里一阵失落,但又不知说什么好,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允佳,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你明早就能见到他,”她听他在背后说道。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本来嫌一个月短,现在连一天都不剩了。心中忽然有些气恼,这家伙怎么老是说活就活、说死就死,以折腾别人为乐他知道过去的一年多她都经历了什么吗从最开始遍寻六道、追踪他的下落,直到认识境初并以为那就是他,继而失望,最终接受现实决定将他忘掉现在还要她再把这些经历一遍
“别忘了我先前说过的话,”他走到她身后,说,“兜率天解封后,去那里读个学位,别浪费了大好光阴。”
她蓦地转身,冲面前这个离自己一尺不到、却命里注定遥不可及的人摇了摇头,“不去”
“这么急着嫁人”他不以为然地说,“你还在读书的年龄。”
她将头扭向一边。“我
不会再和他好了。”
他凑头过来查看她的脸,像是在确定她有几分诚意。“是吗”语气中带着玩世不恭,“不跟他好你也会同别人好吧还不如嫁给他,好歹也算跟我有些联系。”
她这下真的恼了。这个人,是真的不把生离死别当回事吗也是哈,他早就脱离六道了,来尘世走一遭、玩一玩而已,死个把次、伤透别人的心,都不当回事吧
“你要是真的明天死,不如今晚就先把我杀了,”她一字一顿地说。
“真的”这话倒像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你这算殉情”
“随便你怎么说,现在就动手吧。”
“在哪儿”
“就在这儿。”
他想了想,“那好吧。”抬起右手,搁到她的天灵盖上。一股恐怖的威压登时将她罩住,让她腿软、胸闷、窒息。他的手并未使劲儿,只是轻轻地搭在她头顶,却如同一块千斤巨石在一点点下沉,要将她碾成齑粉。
他的手移开了,压力骤然消失,她暗暗松了口气。却见他转身从一旁的椅子上抽了个座垫,扔到她脚下。“站上去。”
“干嘛”她问。
“接着血,别弄脏人家地毯。”
血她想象着待会儿可能出现的情况,有些胆怯了。
“害怕了吧”
“谁说的”她抬脚踏到座垫上。
“绑上眼睛就不怕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把她双眼蒙住。
她的头顶上又出现了那只可怕的手。谁说蒙眼就不害怕了周遭的气温似乎在迅速下降,她还没死便如置身于一座坟墓之中,触手可及都是冰冷坚固的土地。除了偶尔路过的蛇虫鼠蚁外,等待她的将是万年不变的寂静
手又挪开了,他像是探知到屋外有什
么动静,挥手撤掉结界,将她身旁的门打开。
魅羽蒙着眼,灵识中见荒神恰好走到门口,脸蛋红扑扑的,不知是喝过酒还是有什么兴奋的事。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