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在天南的军伍里,木家父子就是全国军人的心中之魂,此刻让他们冲杀上前将这对父子横尸在进马坡上,便是没有人敢说这大话。
气氛突然间变得压抑而凝重,炊烟散去的下一刻,天际便是滚滚荡来低沉的乌云,许是受到的山顶怒火的影响,压低的云层中隐隐有着山雨欲来之势,隐晦的雷暴在云层中穿梭,畏首畏尾的发出阵阵低沉而不能释放开来的闷雷声,一片极致黑重的云层压顶而至,带来凄嚎的风怒拼命的卷向山顶乳白的帅帐。
大风四起、寒流将至,扎根在地上的帅帐变得无根自摇,随时都有被吹散了架子的迹象。
感受着漫山遍野因怒而释放出来的神识压迫将气候都影响的滔天怒意,进马坡上便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当中。
“徐烈锋,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帮着那狗皇帝做了多少坏事,你自己数的清吗”
站在山顶,与天剑山、徐家爷孙对峙了半晌,上官凌云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天南七王曾为国浴血沙场,从前朝暴政中夺取了政权、为民请命,那段把脑袋挂着裤腰带上提心吊胆的日子,最值得宝贵的东西便是同生共死的友情,虽然过后国泰民安、生活富足,私自因权因势而并生了些许隔阂,但上官凌云从来没有想过至徐烈锋为死地,那段日子的友情,绝对不是用区区几两黄金和某种权利能够取替的存在。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国难当前之际,为了满意那狗皇帝的私欲,这个曾经的老友、战场上可以性命交托的友人,居然带着百万大军隔岸观火,置云州城内数十万百姓安危于不顾,甚至他们打算用一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来满足他们借刀杀人的欲望。
是可忍、孰不能忍。
听着上官凌云的质问,徐烈锋坦然的闭上了眼睛,半晌后缓缓张开,像已忘记了之前携手浴血沙场的种种,老迈的眼神中再无情份存在,只是淡淡的冷笑了一声,便是驳回道“各为其主而已,上官凌云、木宏图、向南候、刀仲,我等已有两年未见了,两年前,或许尔等反判离朝,徐某尚下定不了决心诛杀,可唯今,徐某已然看淡,世事变迁、唯人心不古,我等曾一同保家卫国,但今时不同往时,要怪就怪尔等受那风绝羽的影响,离经判道。国以皇为本,吾皇如日中天,而你等却非要将这大好河山弄的支离破碎,若不是昔日那魔头留下箴言,吾皇岂肯让尔等过上这两载的逍遥日子。今日时机已到,不管那魔头是否有日归来,该解决的也必定要解决。既然几位来了,那便不用走了,念在昔日之情,徐某愿以杯酒与四位割袍断义,随后徐某会亲自送四位上路。”
“来人,备酒。”豪迈之声洒下,营帐外便是有人影掠动了起来。
上官凌云四人紧紧凝视,半晌便是一言未发,任由两侧守卫抬来飘香美酒,可此时嗅在鼻息之下,却是让人觉得异常的苦涩。
美酒抬上,香气四溢而起,伴随着那山间还隐隐回荡着的徐烈锋的话语,百万大军心情无比的低沉。
此际,便是昆言、天剑客暮问心、碎空仁都不曾搭上一句话。
正如徐烈锋所言,该了解的终究有一天要了解,或早或晚,还不是那一刻的事。
望着山顶摆在面前的五大坛香甜可口的美酒,曾经号称七王之五的老者纷纷垂下了双目,刀仲将宝刀插进地上,果断的走上前去,将那半人高的大坛轻松抱起,目光落在徐烈锋的身上,刀仲的眼神中抹去了那数十载情义的温暖光华,仰头便是喝的一干二净。
啪。
酒坛摔在地上,支离破碎,残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