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沐雨愣了愣，随即在陈云芝面前坐下。
“姐姐。”
她又轻声唤了句。
听到这称呼，陈云芝伸出手，挑起了习沐雨的下巴。
看着对方精致但却始终挂着冰霜的脸，眼神充满了欣慰。
“当初孤零零从大荒来找我的傻妹妹，现在都已经归一境了。”
习沐雨身体微微颤动，咽下一口香津，并未反抗。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和人族相处惯了，身上连一点妖族的气息都嗅不出来了。”
“这不是挺好吗”
习沐雨低下头，脱离了陈云芝的掌控。
陈云芝愣了愣，随即苦笑道“是啊，即便在我们的故土上，也必须小心翼翼，这挺好。”
见陈云芝神情有些不对，习沐雨开口问道“姐姐，宗主新收了一个徒弟，你知道吗”
“他叫贺长风。”
话音刚落，陈云芝声音便传来。
“我刚才去了一趟仙岛，他好像正在修炼，从他修炼放出的气息，我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习沐雨纠结道。
“恐惧是吧”
陈云芝抬起眉眼，二女四目相对。
这个词，让习沐雨从心底深处抵触，但却发现，这竟是最好的形容。
那种内心颤抖的感觉，似乎真的是恐惧。
但她堂堂归一境修士，竟然恐惧一位灵罡，难免有些离谱。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他是我们的同类。”
陈云芝唇间，尖锐的虎牙冒出，眼底闪烁着幽绿色精光。
“他是龙族”
“什么”
闻言，习沐雨猛地一震。
“龙族可龙族不是已经灭亡数千年了吗”
“这只能说明天不亡我妖族，数千年的仇，妖族迟早会报”
陈云芝语气冷冽。
“那他是我们的人吗”
习沐雨不禁问道。
陈云芝顿了顿，摇了摇头。
“他情况特殊，是从下等位面飞升来的，若不是一次意外，我也不会发现她的龙族血脉。”
一想到那个意外，陈云芝便感觉身体开始发烫。
伪装成人族在人族领地修行了三百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族的男人敢那样对待自己。
可不知道是不是后来得知贺长风身份的缘故，她竟对贺长风厌恶不起来。
“他是半妖”
听到这话，习沐雨顿时明白了。
只有生来为妖的才能称得上是血脉纯正的妖族。
但一些人类，可能会得到强大妖族所留下的传承，或者是妖族与人族通婚。
以这种方式成妖的，都为半妖。
血脉不纯，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妖族的高层。
“半妖又如何他体内的龙族血脉几乎已经完全替代原本低贱的人族血脉，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他是半妖”
“贺长风的天赋和未来所能站在的高度，都是你我所不能想象的，妖族需要一个强者，天狐族也需要一个契机，这是我们带领天狐族更上一层楼的最好机会”
“就他姐姐你确定没有看错人”
习沐雨嗤之以鼻。
她当时便看清了贺长风的真实修为。
至多也就灵罡中期。
要等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