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间的一间屋子里,一个女人坐在窗户旁缝补着衣服,每隔一小会儿她会掀开窗户的一角向屋外的山路张望一下,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她也就只能看到一片银白的世界,每一次掀开窗户,寒风和雪屑总是一股脑钻了进来,可即便如此,这个女人仍然不停地反复地做着同样的动作,这推窗的动作几乎成了她的本能。
里屋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可能是在屋里憋得太久,三言两语,或是一个小动作两人就厮打到一块,无论是谁吃了亏,都会跑到那个女人面前又吵又闹,那女人处理起来倒也简单,是男孩子就拍拍脸蛋哄两句,是女孩子就拎起来扔到里屋去了。
终于这一次小女孩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偏袒了,她冲了过来大叫着“妈妈”
可这一次妈妈再没有把她拎起来,她发现妈妈似乎被凝固了,她正手扶着窗户一动不动地朝外张望着
山路上来了一个女人,她背着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
这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正艰难地行走着,雪已经没到了这女人的膝盖,这女子的身体一直打着晃,看样子已经精疲力竭了,她每走上几步都会停一会儿喘几口气,她不时的抬起头,朝山间的这间屋子张望过来。屋子里的女人发现这女人身上的男孩似乎睡着了一般,他的脑袋一直耷拉着
屋子里的女人静静地看着,直到这女子快走到她家的屋前时才轻轻地放下了窗户。
屋外,那女人费力地放下怀里的孩子,她不停喘着气,她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屋里的女人迅速扫了一眼女孩,女孩立刻一声不吭返回了里屋。
女人放下了手里的衣服
,她停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她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看得出,如果不是一脸的风霜和满身风尘,这一定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她热心地问道。
“我们是来这儿投亲的”带着孩子的女人喘着粗气即小心又小声地回答着,那个刚被放下的小男孩小心地躲到她的身后。
这女人看了看她背上的那个孩子,她的脸上立刻起了变化“你们亲戚是谁啊”
“这我们从没见过,只知道他住在这,叫叫钱贺”带孩子的女人一边小声回答着,一边警惕地看着这个刚出来的女人。
“你叫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叫王秀英”
“你是王秀英哦我当家的就叫钱贺,我听他说过咱家是有个叫王秀英的亲戚外面冷,赶快进来吧”这女人说着伸手将女人后背上的孩子抱到了手里,然后将这个女人和女人身后的孩子领进了自己的屋里。
“秀英,你就叫我钱婶吧”这个叫钱婶的女人拉着她们围着屋内火炉坐了下来,她又低头看了看抱在怀里的孩子,见孩子一直昏睡着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孩子病得不轻”钱婶说道。
“是的,我听说村里有个神医”
“对,对是有,等我当家的回来,就带这孩子去看看”钱婶正说着,“吱呀”一声里屋的门开了一条缝,门缝里露出两个小脑袋瓜来,他们好奇地对外张望着,见他们被屋里的人发现了,他们立刻又将门给关上了,见此情景钱婶笑着说道“是我的两个孩子,一个叫一一,一个叫一二,这里很少有生人进出的”正说着钱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你们一定饿了,我去给你们弄些热汤面来,给你们也暖暖
身子”说着把怀里的孩子递给这个叫王秀英的女人,然后转身进了后面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