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桃青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眼睛却是看着陈卿舟那间屋子紧闭的房门。
儿行千里母担忧,陈卿舟离家的这些日子里,每日每夜她都记挂着他。
想着他在京城可有吃好穿好,可有顺利的进了书院,在书院里头过得可开心
村长拿着信,杵着拐杖,满脸激动地进来,说卿舟寄信来了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在厨房的陈老太太听见自个大孙子的名字,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
“啥,二叔你说啥”
老太太手里还拿着大锅铲呢,差点就怼村长脸上。
好在村长也理解老太太此刻的心情,往后退了两步,把信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
“我说卿舟那孩子写了信寄回来了。”
老太太眼睛蹭的一下就红了,朝着屋里就喊“老头子,快出来,乖孙给咱们写了信来了”
屋内顿时传来噼里嘭啷一阵响,而后陈父杵着拐杖走出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
王桃青也回过神,抱着孩子就猛的站了起来,大步跑了过去,“信在哪呢都写了什么”
王桃青和陈老太太都不识字。
陈父也就才认得几十个简单的字。
三人这会都眼巴巴地看着村长。
就连王桃青怀里的陈卿云都似有所感应一样,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村长。
村长也没磨蹭,在几人热烈的目光下,拆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纸取出,摊开,一字一句的读道“父母大人膝下
敬禀者,见字如面,展信如晤。
儿子不孝,离家千里,不能相伴于爹娘、爷奶左右”
信中,陈卿舟先是问候家里的每个人,连陈卿云都没落下,而后又把自己的现状表明。
“九月上旬,儿子便已平安抵达京城,在顾家婶婶的关照下,顺利拜入鸣麓书院。
书院中先生大才,同窗和善,儿子一切安好定不负爹娘、爷奶与族人所望,努力读书,重振陈氏一族。
言不尽思,再祈珍重。
不孝儿卿舟叩上。”
信很长,村长读的很慢。
等他读完整封信,声音已经哽咽,陈父、陈母以及王桃青更是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这孩子”
陈母呜咽出声,才说了三个字,就怎么也没法再继续开口,她胸膛像是被棉花被堵住了,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还是个孩子,为了学业,背井离乡的,就算有顾苏氏帮衬,那也不如在家来的舒服自在。
可这封信里,却是不曾流露半分苦楚
村长佝偻着腰,用袖子抹掉眼泪,挤出一抹笑来。
“卿舟这孩子懂事、上进,是好事,你们三人莫要哭了。
信里可说了,让你们多多保重身体,日后好跟着他去京城享福。”
“把信收好了,夜里辞海回来也给他看看。”
村长把信重新收回信封里,递了过去,“再过两个多月,谢夫子便该准备着进京赶考去了。
届时你们也给卿舟写封回信,还有顾苏氏那边,也写封信,好好谢谢人家。
到时候我去寻谢夫子,请他帮忙捎带着去京城。”
陈父和陈母哽咽着点头,伸手接过了信。
王桃青这会也平复好心情了,吸了吸鼻子,面露犹豫,“谢夫子那边,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
苏末他们刚走没几日,谢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