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面容古怪。
郑锦也有些惭愧,“您要是不乐意他,也还来得及。”
荣烺说,“以前我看阿衡哥并不是这样的性情啊。”
“以前他是没办法。您也知道,这些年国公府一直不大太平,我家嫡系人少。我们这一代,大哥最年长,他又是世子,有许多事就得他顶上。这眼下不没事儿了么,我看他是打算背靠您这棵大树,休息个十年。”
说到兄长,郑锦也是既汗颜又无奈。
“原来如此。”荣烺微微颌首,“我说怎么一说让他当差不是支支吾吾,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荣烺似笑非笑的翘了下唇角,对郑锦道,“行,这事我知道了。”
郑锦见荣烺一幅要整治人的模样,就知她大哥要挨教训。她半点不同情大哥,告辞公主,回家去了。
隔日,不必郑衡想差使了,帝都府报上来今夏大雨,因帝都街巷沟渠不通,淹了许多民居。
而致使沟渠不通的原因则在于许多权贵之家私搭乱建,侵占街巷不说,致使地势不平,方有此害。帝都府请旨修复沟渠,拆毁侵占屋舍。
可这事不好办,因为但凡违搭乱建的,肯定都有点关系。
强势如夏府尹,想推行此事都举步维艰。
荣烺原是想将此事交给禁军,如今看郑衡闲着,荣烺就把这差使给郑衡了。
郑衡一看,“这可是得罪人的事。”
“废话。要不是难办能给你办么。”
郑衡看荣烺,“怎么突然跟阿衡说话这么粗暴了”
荣烺忍笑,“你少来。我都把你底细打听清楚了。实与你说,享福是没门。你既然也没什么主意,我就替你安排了。”
“不不不,那我有主意了。”随便找个差使也比这得罪人的强啊
“晚了。先把这件办完再说。”
郑衡发现,公主虽是棵大树。奈何大树自己是工作狂,而且公主貌似有个毛病,她非但自己爱做事,她还见不得身边人闲。
郑衡真想跟公主说,我得谨守夫德啊
公主简直看不得他闲下来。他一有空,公主就给他安排差使。
一有空,公主就给他安排差使。
偏郑衡有个毛病,他虽懒散,做事却不敷衍,为人还活络,大小差使凡经他手,都能办的既快且好。
尤其他会做人,从不争功。
故而虽当差时难免要办一些人,却也有更多人愿意跟着他当差,立功后不用担心被抢功劳。纵是立不下功劳,郑衡也从不亏待手下。
一来二去,郑衡名声渐起。
便是一向对郑家有些意见的内阁,倒也觉着,郑世子非但相貌上堪配公主,当差倒也不差。
至于肤白貌美的镇南王弟,郑衡根本没放眼里,公主需要的是拉磨的驴开疆的刀,就你这花前月下的小模样,距公主的要求也就差个十万八千里吧。
可人家镇南王弟也是做过功课的,这位王弟非但相貌出众,还能歌善舞。这可正对公主下怀,公主自小爱舞乐,镇南王弟的舞蹈还带着异域风情,公主就更喜欢了。你说把郑衡气的。郑衡直接到内阁诉苦,他必需要一个名分
没这样欺负人的,见天把他打发出去风吹雨淋的干活,自己在宫里与小男孩儿歌舞宴饮,试问,这还有天理么
内阁大佬们都不知要用什么样的面目表情来应对郑世子的控诉了好像,是有点不占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