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坚硬的冰冷。
程玄殊一愣,随即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只见皇后身上穿着的不是锦衣华服,而是一身铠甲。
是路家的铠甲,除此之外,胸口处还被人用鲜血写了一个大大的忠字。
皇后的手腕上鲜血还未凝固,依旧在外渗透着鲜血,甚至都没来得及包扎。
见此,一旁的太监说道“皇后娘娘是子时的时候自尽在落霞殿,下人发现的时候,皇后娘娘身穿铠甲,单膝跪倒在地,低垂着脑袋,已经没了气息。”
母后她这是在以死明志
路家世代忠良,没想到最后会被安上乱臣贼子这个罪名,母后是路家的女儿,一生从未愧对云启的江山。
想起昨晚的一切种种,程玄殊眼神一愣。
“原来母后早就想好了跟随路家先祖而去”
此刻,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何要回来的这么早,就在此时,尸体的衣襟处,露出一个白色的帕子,格外显眼。
他伸手将帕子拿出来,只见里面是用鲜血写下的遗言。
[本宫是一国之母,亦是路家女儿,也是一个母亲,我这一辈子无愧百姓,无愧陛下,无愧路家,却只愧对你,我的儿子。
望安好,勿念,母后绝笔。]
泪水模糊了视线,此刻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打扰程玄殊,整个落霞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偶尔轻轻的抽泣声。
船只已经在渝江行驶了三天三夜了,带的干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不过幸好已经快到汝南了。
“小姐,外面冷,我们还是回船舱里吧。”
赵婉儿站在船头,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脸色已经被冻得发紫了,月儿从行李中取出一件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闻言,赵婉儿这才收回视线,苦笑一声说道“我命贱,死不掉的。”
说话间,赵婉儿弯腰进了船舱内,就在此时船只停止了前进,月儿微微皱眉,询问道“船家,怎么了”
过了一会,外面才传来船家的声音。
“没事,就是前面雾气太浓了,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吧。”
闻言,两人并未起疑心,晚上两人合衣沉沉睡去,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赵婉儿睡觉极轻,当下从睡梦中醒来。
打算点燃蜡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刚刚拿出火折子,面前一个人脸距离她极近,在夜色和烛光的相互衬托之下,显得格外诡异。
赵婉儿被吓了一跳,手上一个不稳,火折子滚落在地。
那张人脸她认得,正是船家,平时船家都在外面睡觉,今晚怎了进了船舱。
“船家,你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