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觉得,自己或许一直以来都太狭隘了,老袁诚然有错,可她自己,会不会也太理想主义了呢。
天底下哪有凡事都顺心的夫妻,不过都是互相容忍,修修补补又过去一年。
人家说她幼稚,或许也就是指得这个吧
可晓南欣的生活,似乎注定了某些不平常。
次日早上不用顾店,她起得晚了些,下楼便听见一阵阵喧闹。
“怎么了”
她早把粉店当做自己的家,若是发生什么事自然无法旁观,忙去前头问霞姐。
“我们没事儿,是隔壁”
“隔壁怎么了”
南欣奇怪地问。
霞姐朝旁边的旅店探头,小声说“听说,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
南欣又追问。
霞姐却仿佛有点忌讳,好久好久才说“说是死了人。”
南欣听了,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
此刻,粉店的电话忽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霞姐好像刚刚回神,她站的距离近些,顺手就抄起了电话。
“喂。”
接着,她笑起来“外卖呀,可以的。”
这里的粉店原先没有外卖这么高级的业务,后来还是加了南欣这么个劳动力,才时不时会给人外送一次,只有加一块钱。
本地人自然不喜欢这样,点外卖的多是外地来的游客,晓南欣有时也和人聊两句,反正每次不会很远,倒也不累。
不过,霞姐脸上的笑意倏然而散去“你是说,洪城客栈”
南欣顺着她视线望去,旁边这家,就是洪城客栈。
终于,霞姐挂了电话,有点不自在地搓搓手,说“旁边客栈的几个游客,说是安保不让出去,给拦在里头问话,所以要点几个外卖。”
她又仿佛下了决心似的,说“帮我看一下店,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南欣知道她在焦虑什么,麻州的人对于死亡,尤其是横死特别敏感,他们甚至觉得有点晦气。
而霞姐家中有两位老人,自然更加在意这些。
南欣现在当然不可能说“封建迷信要不得”这种漂亮话,想了想,她狠了狠心,说“我去送。”
不等霞姐反应,她就拎着桌上两大袋打包盒走了。
洪城客栈果然很近,晓南欣三两步就到了,只是挤开楼下围观的人群颇费了点儿时间。
等她战战兢兢上了楼,发现一排人都坐在楼道里,而有人挨个询问。
“外卖”
她说话也十分弱气,似乎是因为周围氛围过于压抑所导致的。
好久,才有人小声问“米粉”
“是的。”
这样仿佛接头暗号般的对话结果,就是饿了一早上的那几个游客终于有饭吃了。
南欣送完餐,便听见有人细细碎碎地讨论。
“真是倒霉,千里迢迢过来玩,结果死在了宾馆里。”
“听说那个老板嫌疑很大。”
“那个朋友哭得可伤心了,我隔着两层楼都能听见。”
“”
南欣有点好奇,可又不太愿意听这些,终于转身想走,忽然有人叫住她。
“你是哪里来的人,怎么闯进来了”
她额头上冒冷汗,忙说“我是隔壁饭馆,送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