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这些中原人是怎么敢的,不过数十艘的船,虽然怪异,但终归是寡不敌众。却偏偏敢冲过来,还偏偏挡住了前阵,烧起了火势。
便在这时,急怒攻心的他,咬着牙下了军令。
“传令,围攻敌船”
“接舷,接舷”
“跳帮”
聚过来的十几艘宅船上,数百个叼刀的鬼脸卒,顺着船桅往上方狂爬。只待到了高处,便将长绳系在了桅上。
“跳帮”
四艘龙头海船的上方,瞬间密密麻麻的,都是跳帮的鬼脸卒,顺着长绳晃下,“砰砰砰”地落在船顶之上。
随即,又有凿刀的刺声,不断响了起来。
韦春明白,若非是船身裹着铁皮,只怕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此时的船顶之上,依然到处是凿刀的锵声。弓窗外,还有载着火物的小早船,浩浩荡荡地逼近。
轰
蓦的一声巨响,正艘龙头船再度摇晃。
“韦将,是敌贼的焙烙罐”
焙烙罐,陶罐中藏火油之物,在最先前的时候,内中更有崩石,只等砸到船身上,便会立即燃烧,碎铁死溅。
“莫慌。”韦春沉住脸色。冲向敌阵的时候,他便想到了这一步。眼下最紧要的,便是阻止敌军接舷。若不然,他们便再无机会。
“再推火油柜,阻止敌船靠近”
“另,开闸填右侧空舱,侧船”韦春当机立断。
只等军令之下,狭长的船身里,原本在右侧的舟师们迅速起身,放开了右侧船闸。
不多久,随着海水的灌入,整个船身迅速侧了起来。船顶上,跳帮的百多人敌卒,愤怒地被甩翻在海水里。
算计着时间,韦春喘了口气,让空舱再度放水,使整艘船又平稳起来。
不远处的御座船上,戴着镰盔的片仓虎,看得目眦欲裂。他想不通,中原何时有了这么厉害的战船。
最开始的时候,只需多用焙烙玉,便能阻止中原海船了。
嘭。
重拳砸在船杆上,片仓虎冷着目光。
“再传令,余下大船都围起来,将这几艘蜀人海船围死我要活活剐了这些中原人”
“咳咳。”
“鼓令,让四船并排”举着刀,韦春走在狭长船身里,不断催促下令。
不多久,在韦春催促的鼓令之下,四艘龙头海船,迅速摆转船身,并排而行。
连连的鼓令,却让片仓虎听出了问题。御座船上,他焦急地下令,不多时,阵阵的瀛岛鼓声,也跟着响了起来,开始搅浑韦春的打鼓令。
“派人下水,挂钩枪”
百余个鬼脸卒,背着绑铁索的钩枪,两人一组,开始跳入了海水中。
不多久,四艘龙头战船,再度剧烈摇晃起来。底座的木壁上,不时听见有凿刀捅戳的声音。
“韦将,不好了,敌贼在水里挂钩枪”
若是挂住了钩枪,再凭着周围的大型宅船,只怕这四艘龙头船,很快要被分散拖开,从而演变成接舷战。
“韦将,掩护的西蜀战船,几乎都被打沉了”
“谁做水鬼”船身里,韦春咬着牙,举剑怒吼。
每一艘的龙头战船,都效仿当年浮山水战的盾船,在船底的甲板上,会留几个逃生的匣门。当然,经过徐牧的改良,是往下三层的隔层,能保重匣门打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