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哪怕蜀人攻破了后城门,但皇门关还未被占。也就是说,北渝援军一到,他们尚有机会反败为胜。
“主公骑军先到,我北渝的步卒大军也该差不多了。诸君,再坚守不久,便是我等反攻西蜀之时”
钱辅的鼓舞之下,终归让城头的守卒们,士气涨起不少。一时间,掩杀攻打的蜀军,显得越发举步维艰。
在后方些的小狗福,在久思之后,似是终于下了决定。
“苗通将军。”
“狗福,要怎的”苗通声音焦急。
小狗福面色冷静,“露怯。”
“露怯”
“苗都督请看,城头之上,北渝王亲率援军先至,必然已经鼓舞了守卒士气。反观我等,此时若是听闻敌援赶到的消息,该紧张惊惧才是。”
“狗福,我蜀卒勇不可当的。”
“我知晓。我的意思是,此时露怯露出破绽,是合乎情理之事。如此一来,使那位敌将误判战机,我等方有机会。”
小狗福顿了顿,抬手指着前方的一处石子路。
“我当初镇守皇门关之时,便已经知晓,这条石子路的尽头,是一处空仓,地势开阔,又没有避弩矢的地方。稍后,苗通将军亲率人马,攻打一阵便让士卒佯败,成丢盔弃甲之状,再往石子路退军。如此一来,守城敌将或以为苗将军的人马,得知北渝援军赶到,已经无心再战,慌不择路。”
“狗福的意思,他会追”
“西蜀大军败退,又见主将逃遁,天大的军功,他会取的。”
“他若不取呢”
小狗福沉默了下开口,“他若是不取,便只能死攻,争取北渝到达前,看能否彻底打下皇门关。但苗都督当知,打下皇门关后,我等还需防御北渝王的大军。人手不足,定然是守不住的。”
听着小狗福的话,苗通想了想点头。
“若如此,便听狗福的。敌将中计,我等便能取下皇门关了。”
认真来说,攻下皇门关的话,不过是时间问题,但眼下最紧要的,是赶在北渝援军赶到之前。
“我北渝大军快到了,再坚持一下”此时的钱辅,声音里隐约有了一股豪迈。被蜀军压着打的憋屈,仿佛在这一刻报仇雪恨。
铛。
提起刀,钱辅劈死一个冲上的蜀卒,一时间狂吼不休。
“钱将军,蜀人似退了不少。”有军参欢喜来报。
钱辅抬头,环顾一圈之后,发现果然如军参所说,原先还鼓着一口气,要杀过来的蜀卒,此时已经有了败退之像。
反而是得知援军到来,士气鼓舞的麾下人马,越杀越凶。使扑杀而来的蜀人,不得存进。
钱辅松了一口气。
“先前某便说,兵力相等,攻入城关的蜀人,未必能打败我北渝。”又有一裨将走近,脸上笑意更甚。
“某麾下的营军,已经杀退了东北面的蜀卒。这些蜀贼,听得我北渝主公亲自来援,大军将至,恐已经碎了胆气。”
“莫要大意,蜀人不简单的。”钱辅摆了摆手。他或许平庸,但绝非一个傻子。他也明白,蜀人是最善用计的。
按着钱辅所想,最稳妥的法子,应该是镇守在此,继续等待援军
“将军蜀人不知怎的,鸣金收兵了,正在往后城门方向撤退。”
“自然是知晓援军到来,不敢恋战了。”钱辅身边,军参和裨将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