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黄兄,怎的这般夜了,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黄之舟淡笑。
一个军中饮酒的罪名,他固然杀不得郑布,也无法将两万人揽入麾下。不过,若是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应当是足够了。
理了理神色,黄之舟并未看向郑布,而是抬起了头,看向了四周的士卒。
“诸位当知,西蜀的这支残军,在河北一带隐匿了足足大半个月的时间。我先前就觉得,这实在有些稀奇。本将每日增派斥候,这般长的时间,却总是被蜀人一次次逃出生天”
“直至,本将在扎营之后,连夜审了这些被俘的蜀人”黄之舟的声音里,隐隐透出怒气。
原先醉熏的郑布,并非是傻子,听到这一句后,惊得抬起了头。
“把人带上来”当着诸多将士的面,不多时,几个被俘的蜀将,包括那位韩幸,都被揪了上来。
黄之舟怒不可遏,抬手抽刀,劈在了其中一个蜀将身上。那蜀将痛得怒骂。
庆幸有心腹走来,劝了一番。
黄之舟冷着脸,慢慢回了刀。
围观的将士们,都看得心头拜服。比起那位醉熏的郑布,此时的黄之舟,才是为将者的表率。
“若非是事情要紧,我当真要斩了你们。”黄之舟抬手怒指,指着几个被俘蜀将。随即,才重新正色开了口。
“我刚才说,我连夜审了这些人。终归是用了些法子,才套了出来。诸君,并非是我等无能,久久无法剿灭这支蜀人残师。实则是,有人暗中通蜀,不断传递情报,才使得这支蜀人,一次次能逃开追剿。”
诸多的北渝士卒,都睁大了眼睛。
“郑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胡闹”酒醒的郑布,急忙开口辩驳,“我郑布乃是长阳老世家的人,岂会通蜀”
“老世家的人长阳谢家又如何,先前还通了沙戎人”
“黄之舟,你休要血口喷人”郑布大怒,一身酒气都吓醒。
“郑大人莫怕,我等不惧北渝狗”便在这时,那位被砍了一刀的西蜀降将,恍惚中开了口。
四周围的北渝将士,顿时脸色大惊。
“你说我是通蜀之人,你可有证据”郑布咬着牙,看着黄之舟目眦欲裂,“我看你,才像个通蜀之人”
“你便去问去问主公,去问小军师,问这万万千千的北渝将士,我黄之舟叛蜀而出,杀夜枭曹鸿,杀西蜀追兵。我这般的人,可会通蜀么”
郑布脸色顿了顿,冷哼一声。
“你说我通蜀,可有证据了”
一个走来的北路军裨将,忽然将郑布一脚踹倒,不多时,便从郑布的身上,搜出了一个指头大的信卷。
在郑布的身后,那位帮着披上袍子的心腹,冷冷退到了一边。
“拜夜枭统领郑布,丑时之约,可命人开北侧营门,救我西蜀韩幸将军。”那位北路军的裨将,迅速念了出来。还不忘走上前,将信卷丢给了郑布的旧部人马来看。
不多时,整个围过来的北渝将士,都蓦然爆发出阵阵怒火。
“此为栽赃”郑布大怒。直至现在,他已经想得明白,从送酒开始,分明是一步步入了黄之舟的套。
黄之舟面无表情。当着诸多北渝将士的面,一步步朝着郑布走近。他垂下头,淡淡看着郑布。
“黄兄,你何故如此若不然,等回了长阳,我有银子”
“郑大人。”黄之舟垂下了手,重新抓到刀柄上,声音压得极低。
“我有无说过,要像你借一物。这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