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对于西蜀与北渝的这场战争,一时间各说纷纭。
内城一带,各个大郡的街头巷尾,多的是那些公子王孙,富绅贵胄,对西蜀王徐牧的口诛笔伐,大多内容都是西蜀不敬天道,是蛮地叛党。要知道,占了长阳,又有天下世家归心,在他们的眼里,北渝才是新朝的根据。
“那西蜀王徐牧,我听人说了,生得如同恶虎,面如虎颅,嘴口硕大,每日要吃十斤生鹿肉。这般的恶贼之人,如何能掌领中原。”
“西蜀的北路军,被杀得只剩一万多人南路军西蜀王,同样被困在鲤州境内的关城,我北渝军师常胜,早已经围城,只等时机一到,便杀入城中,活捉叛党蜀王”
一个世家子的话,瞬间得到了无数人的欢呼支持。
当然,原先还有为西蜀力争的百姓,但早已经被这帮世家子,带着私兵赶走了。到了现在,无非是一场自娱自乐。
“民道,所谓的民道,不过是和米道众一样,蛊惑天下百姓的谣言莫非是说,几十年后,要让这帮子不读圣贤的泥腿,封侯拜相”
“好,言兄说的好”
发言的世家子,又迎来了一场呼声,反正都是自家人捧场,怎么开心怎么来。当然,他们也知道,这内城一带,对斩奸相的西蜀王,终归有不少平头百姓感恩戴德的。
“此乃谬论荒谬至极”
偏在这时候,在世家子们的欢呼中,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一下子喊了出来。众人皱眉去看,才发现一个怒发冲冠的世家小公子,正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汪云”
“听说这汪云,还有范谷,先前的时候,跟着西蜀王一同从望州出来。还有,当初这两家人破落,都快成乞儿了,还曾经去过西蜀。”
“知晓了,知晓了,这二人定然是西蜀的奸细”
“西蜀王徐牧,仁政爱民,使士卒效死,百姓安居,国难的时候,还有斩奸相拒北狄的壮举你们这些吸民膏的,又怎配妄言西蜀王”汪云大怒开口。原先的时候,他是应了好友的约,从澄城赶过来聚一聚的,却不曾想,是这般的聚会。
当初,他和范谷二人流落蜀州,是徐牧帮忙操持,才赎回了家业,一朝返回长阳,重新扛起家业。当然,投桃报李的时候,两人也献了不少家资,暗中献给了侠儿军。
去年的时候,两人便想干脆迁到西蜀,奈何家中的族老们百般阻挠。
眼看着汪云格格不入,四周围的世家子们涌来,开始撕扯着来打,甚至旁边的私兵护卫,也参与了过来。
“汪兄,你我再入西蜀吧。”一间偏僻的院子里,范谷垂下头,看着满身是伤的汪云,沉默了一会开口。
不同于汪云,他是个更喜欢思考的人。譬如说,有很多的东西,他并没有和汪云明讲。
当初流落逃难到西蜀,有徐蜀王帮忙赎回了家业,在离开的前一晚,他思虑再三,亲自夜访了王宫。
“范兄想留在西蜀”
“确是。再说了,婉婉也在这里,我和汪云小时起,便是她的小跟班。”
“范兄的意思,我没明白。”
“我想加入西蜀。”
“真要入蜀”
“若没有去过边关,未见过边关的生死,我或许这一生,都不会有这般想法。而且,我遭受家业破落之祸,更是深思了许多事情。”
“不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