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的人,没了犄角之势,短时之内,也无法突破防守的蜀军,去与申屠冠会合。
阵斩申屠冠,已经近在眼前。
“传令,后备营业跟着入阵,不惜一切杀死申屠冠。”
徐牧很明白,申屠冠对于北渝而言,对于西蜀而言,将意味着什么。认真来说,申屠冠的威望,只低于常四郎和常胜。这般的人,注定是西蜀逐鹿的巨大阻碍。
将命令传下,徐牧才呼出一口气。大破申屠冠,只是时间问题了。但若无猜错,北渝那边,常胜那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如东方敬所言,申屠冠一死,西蜀这次的收获,不可谓不大。
“主公”
“听蹄卒鸣镝”
“听蹄卒”徐牧惊了惊。在占住优势后,他特意在几个方向,离着战场远一些的地方,留了听蹄卒,谨防北渝骑营的急攻。
但现在,听蹄卒却发出了鸣镝箭。也就是说,有骑营在靠近战场。
“主公,鸣镝在东北方”
徐牧沉下脸色点头,如他所想,即便羊倌失败,但不管是常胜,还是常四郎,都不会坐看申屠冠,战死在此地。必会想方设法,把这位名将救回北渝。
踏踏。
在风中,一袭系着披风的人影,沉默地抬起头,看着天空将要坠下的夕阳。在他的前后左右,尽是浩浩数不清的骑军,步卒。
“主公,已经快到了”弓骑统领祝子荣,勒马赶到,望着那袭人影,声音凝沉地开口。
人影收回目光,转过了头。
待夕阳彻底映红了脸,一张棱角五官俊朗的脸庞,才越来越清晰。
被祝子荣唤为主公的,天下间仅此一人北渝王常小棠。
此刻,常小棠眉头紧皱,一只手垂下,握住了得胜勾上,悬着的那柄梨花木亮银枪。
前线急报,常胜来了消息,战况并不好,申屠冠彻底陷入危机。
待各路的北渝援军一到,并无太多犹豫,常四郎迅速带军出征。此番最大的目的,即便无法攻破西蜀,也要想尽办法,将申屠冠救出。
“主公,蜀人在占领北面之后,层层包围,哪怕是小军师那边,短时内都无法突破,南面的羊倌军师,听说奇计不成”
“徐蜀王打仗,最喜欢扭转乾坤。再加上那位东方小先生,这二人算是举世之谋,相得益彰。”
“主公,若不然配合小军师那边,强攻堵阵的蜀军”
“如此一来,耗的时间太多,并无意义。”常四郎摇头,“相反,只要从另一个方向,取得优势之后,常胜那边反而会更好配合。”
“主公的意思是”
“击破蜀人的优势,便从北面入手。我自知这样一来,注定要困难重重。但我北渝的申屠冠将军,已经危急如斯了。”
常四郎昂起头。认真来说,便如他先前所言,这一生都不想与那位小东家打仗。但各自的阶层,背后撑起江山的民道与世家,注定只能有一人走到最后。
此生不死,待天下太平,你我再把酒言欢。
“传令,便让蜀人闻风丧胆,我北渝的精锐援军,已经赶到战场”
“杀”
“兄长,兄长啊,我先前的意思,是保全性命,先降蜀”
“二弟,援军,我北渝援军到了”嘈杂之中,尉迟定并未听清自家二弟的话,反而高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