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徐牧揉着眉心,不知该怎么劝。
“司虎,赶路”
“牧哥儿你瞧,我戴着这绿头巾如何”
“给我扒了不扒扣月俸。”
这再让司虎懵下去,指不定以后要气哭。
“主公,准备到成都了。”小狗福骑马赶上,一边说着,一边眼睛里有些湿润。
徐牧也抬起头,远眺着成都的轮廓。离家许久,总算是回来了。姜采薇李大碗两个,多日不见还有一双儿女,这小徐桥,还在用筷子沾酒么。
“牧哥儿,我让绿头巾给你,你戴着回去,两位嫂嫂止不定要高兴坏了。”
“我戴你娘”
沧州,莲城。
今日的郡守府,东方敬摆下了一席。
从牢狱里走出来的凌苏,入屋看了看后,笑了声坐下,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
“隐麟先生,不怕我下毒么。”东方敬笑了笑。
“在牢里怕,但你如今设了席,再下毒便没道理了。”
“真下毒了。”东方敬继续平静开口。
凌苏眼睛睁大,捂了捂喉咙但很快,他又好笑地放了下来,继续吃喝。
东方敬平静坐着,并未再多说,任由面前的人,先填饱了肚子。西蜀粮草的储备,比起杀一个仇人来说,会更加重要。
不知吃了多久,凌苏才痛快地停了动作,仰着头,就着酒壶饮了几口。
“在说正事之前,我想问小军师一句,当初我攻打莲城,声东而击东,你明明被骗去西门,为何还能破局。”
东方敬想了想,“你虽然精于计算,却漏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蜀人之志。”
凌苏叹着气,“在天下间,我从未见过如此的士卒,会为了自家主公的大业,这般舍生忘死。”
“你错了,他们同样是为了自己。没有世家得利,百姓获益会更大。”
“民道”
“是这个意思。”
凌苏笑起来,“无人能想到,徐布衣是真走出来了。即便万般困难,但如今的西蜀,已经彻底成了大势。”
“小军师再告诉我,我的一万人奇军,去李度城的路上,是怎么死的”
“驷关埋了火油,我用了混淆之计,引他们入了驷关,一把火烧死了。”东方敬淡淡一笑。
“还有问题么。”
凌苏闭目沉默,久久,才摇了摇头。
“没有了。”
“那便讲正事。”东方敬伸了伸手,后面的近侍,替他松开大氅。
“按着你的意思,四成粮草,对么。”
“四成是多少,小军师以为是多少”凌苏抬头。
“这我不管,对上我心里的数目,那便没问题。若差着太多,我自然不满意。”
“不满意,那又如何呢”
东方敬脸庞云淡风轻,“凌苏,你心里终归是不服气。我不满意的话,西蜀大军会杀入吴州。不仅是左师仁,连着在吴州避祸,你那些粮王势力的老友,有一个算一个,我会逼他们跳海的。”
“别惹我生气,也别惹西蜀生气。我虽是个跛人,但我的手段,你当领教过的。”
凌苏瞬间沉默。
“十日内,将粮草送入沧州。另外,还有一千船的盐铁,一起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