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者,仗兵器所利。
但这些竹枪,除了长一些,似乎是比不得铁制武器。
“断竹。”迎着风,白凛当机立断。不管是甚东西,寸长存强,总归是危险所在。
鹤翼八阵,诸多扬起的羽翼中,数不清的府兵,提刀怒吼冲出,朝着五个竹枪阵,掩杀过来。
“前排伏盾。”
“双手拢竹,前刺”
五个竹枪阵,三千的徐家军老卒,怒吼着垂下竹枪,压在前军的肩膀上,往前捅刺出去。
蜀州不利骑战,刀盾便是主力军。即便是两万的府兵,也不能免俗,一手抬盾,一手提刀,冲到了近前搏杀。
铛铛。
仗着长度,五个竹枪阵里,密密麻麻的竹枪,齐齐从阵列里捅出。
冲到近前的第一批府兵,有人袍甲被刺穿,有人被捅飞了盾牌一时间,听得清声声的痛呼声。
“收。”
“后列补位。”
徐牧面色沉着,继续下令。
补位的后列,又迅速拢起竹枪,往前怒捅而去。
一节节的铁竹,不时被斩断在地,但也因此,冲到最前的蜀中府兵,有不少被当场捅死,咳血倒下。
“收。”
“前列出枪。”
白凛沉默看着,眼睛里隐隐有光,但终归,只在脸上露出一丝叹息。
“变阵,侧翼掩护。”
“化五个锥字,攻破敌军的竹枪阵”
人数不相等,两万府兵迅速化出的五个锥字阵,一时间显得声势浩大,每阵之中,接近二三千人。
“围”
府兵之后,又是战弩手游击而出,扣下悬刀,极其刁钻地往竹枪阵劲射而去。
前列的牌盾,有不少被一下子射倒。但很快,又立即镇定下来,举起了牌盾,死死挡在两列竹枪之前。
两翼的新军营和连弩手,以及“平蛮营”,都纷纷抬起弓弩,掩护五个竹枪阵。
一番回射之下,双方各有死伤。
府兵里的游弩手,在丢下二三百的尸体之后,重新隐入敌阵之后,只等下一回,再伺机而出。
韩九喘了口气,当初在面对四万虎蛮人之时,他都没有这般的压力。
这蜀中的上将军,当真是可怕。
“前列听令,间距半步,以弧月状拱卫后军。”徐牧声音凝沉。
前排的牌盾手,迅速循着徐牧的命令,隔开半步的间距,弯成了倒弧,围住后方的竹枪。
“两翼,射退敌军。”
没喘上一口气的韩九,和另一边的徐家军裨将,急急又下令,让连弩营和弓队,纷纷射出箭矢,挡住前方攻来的五个锥字大阵。
在敌军后方,伺机而动的游弩,刚又想偷射一轮。却被连弩不停歇的五轮激射,压制住了势头。
“神乎其技。”白凛下了马车,苦涩发笑,“这能连射的战弩,老夫闻所未闻。”
“老将军夸奖,不过讨命尔。”
在心底,徐牧也心惊无比,这位蜀中的上将军,当真比他想象的还要善战。
“但你有无想过,我为何会用这等糟粕的锥字阵”
徐牧怔了怔,脸色一下发白。想下令,却已经来不及。
立在中军阵里,白凛已经须发皆张,冷冷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