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即刻转头对那士卒说道“将粮食快速卸下,准备二十辆粮车,上面的油布不动。再准备四十个人拖拽车子,跟我出城。”
江茗曾在雍阳城待过一些时日,这士卒自然也是认识她的,也不多问,即刻便去准备。
未出片刻,雍阳关这侧外城门放下,江茗骑着匹马在最前,朗声说道“尾巴甩在最前,让北胡看见即可,听我的命令再进城。推车到时就不要了。”
“是。”士卒答道。
江茗扬起马鞭,带着人冲着雍阳城的另一侧冲去。走到一半,她吩咐后面的人放了个信号弹,便在此处停下设下马绊。
只是稍稍片刻,北胡的营阵便变了,尾部成了尖锐的刺一般,冲着江茗这处冲来。
江茗勒着马,身后的队伍缓缓朝着雍阳关前行。
她跟在最后,不停的回头看着,计算着距离。等到那北胡骑兵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已经能看清楚对方清晰的轮廓。江茗猛然大喝一声“走”
一群兵卒扔下板车,朝着雍阳关飞奔而去。
身后是一片马匹倒下的声音,但马绊只能拉住一批,减缓不过片刻。
有北胡人在她身后喊着什么,江茗听不清楚,但前面的士卒尚未进城,她便只能拉着马朝另一侧跑去。
“关城门落绳索”雍阳关的守卫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眼看着北胡的骑兵就要到眼前,若是此刻不起城门,只怕要被北胡冲入城内。
殷楚那侧明显感觉到压力变轻,他亲耳听到北胡有传令官冲到莫赫离身旁大喊一声“粮队在官道”
这一声不仅是莫赫离,甚至连殷楚都意料不到。莫赫离抬头看殷楚这一瞬的表情,眉头紧蹙。
莫赫离急声问那传令官“是谁带队”
“江茗。”那传令官回道。
莫赫离嘴角挑起,急声说道“下令后军变为前军,骑兵调转,直冲粮草。”
殷楚挑剑要攻那传令官,莫赫离弯刀挡住,笑道“咱们两个都被耍了,她走的就是官道。”
殷楚一言不发,反推剑柄,朝莫赫离手腕削去。
莫赫离直接舍弃弯刀躲过,又往后一跃跳到一匹空置的马上,勒紧缰绳调转方向,朝着官道而去。在他身边,北胡的士卒就像潮水一般,将他的身影掩埋住。
在战争之上,敏锐的感觉也是一种天赋,莫赫离便是在那刻,以他那股惊人的直觉感觉到了危险倘若粮队在官道,那在北山路的人会是谁
“前军准备火箭不能让粮队进雍阳关后军退至大营”莫赫离下着命令。
一方面要攻击阻挠,一方面要防备北山道里可能出来的人。
莫赫离不能掉以轻心,大军退的要无声无息,追击却要稳准狠,一如一只狩猎的狼,这姿态野蛮残暴,却相得益彰。
他和殷楚不一样,他咬住人就不会松口,管你说什么,管你求不求饶,管你是好人坏人。
他没有心。
但仅仅是这一点点的行动,殷楚仍能看出他的行径莫赫离要退。但此刻不是最好的追击时间,追击只会将北胡逼迫到江茗那边去,所以自己也要退。
莫赫离的预感没有错,他若是与殷楚再缠斗片刻,便会遇到从北山路带兵赶来的魏风凌。只不过魏风凌的兵卒也不多罢了,否则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路上掩藏踪影
魏风凌见北胡退去,匆匆赶到殷楚身旁,吐了口气“这招声东击西倒是漂亮,让北胡自己退去。世子妃将鹰哨给了我,她说快到雍阳关再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