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还在响着“你们现在别羡慕江劭,他们江家,哪个有善终的最后都是一捧黄土,连尸首都找不回来。皇上宠信又如何你看看咱们现在在京里说道他,谁护着他就是条指哪儿咬哪儿的狗罢了”
闻云抬头向男子,方才眼中的那丝犹疑此刻也都消散了,她开口,声音出乎意料的镇静“闻云愿意。能为名公子出力,为闽州百姓出力,闻云愿意。”
华京城的另外一隅,小小的房间当中,案旁坐了两个男子,影子斑驳,看不清他们的面庞。
其中一人声音有些急切,愤怒的说道“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当日你是如何答应我的怎得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另一人的声音平稳,说起话来阴阳顿挫,带着些许不自然的口音“我说过,我来华京城定然是有事,岂能一直在你身旁耽搁若是你能找到我,他人便也能找到我。”
“可当日你是如何说的给了我什么承诺”
“承诺”那人慢悠悠的将这个词碾碎在唇齿之间。片刻后,他轻声笑了,一开始只是轻声的,后来笑声越来越大,好似要将胸腔震破了似的。“这世上没有一定会完成的承诺,闽州那么远,我如何伸手过去她没死,就已经是我的承诺了。更何况,你用何等身份来管我要承诺”
“可她如今受了重伤”
“你可知道她受了什么伤在何处养伤后面的计划是什么她和殷楚在闽州要做什么”那人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对方哑口无言。片刻的寂静之后,这人又缓声说道“她不信你。”
“不。”过了片刻,有声音传来。
“你自己也不相信了,否则你不会犹豫。”
“咔哒”一声,一盏油灯被点燃,在案上幽幽的散发着光芒,渐渐照出两个人的模样。
乔靳呼吸急促,脸色憋的通红,一脸愤怒的看着莫赫离。莫赫离则是挑着半边眉毛,肘部撑在木案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手中的一枚玉佩。
乔靳站起身,摇了摇头“此事就到这里。我能帮你的,已然全都帮了。铁钱、殷楚的行踪,我都告诉你了。自此之后我们便不要再有来往了。”
“哦”莫赫离抬头看向乔靳“因为我伤了她你喜欢她却只能像只哈巴狗似的跟在她后面”
乔靳一砸桌子,骂道“我对掌柜的从来没有男女之情你岂能如此猜测我因为她是我的掌柜的我是她拉扯起来的,知遇之恩岂能仇报”
“所以啊,让你按住她,不要让她和殷楚卷在一起,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莫赫离也抬高了声音“大胤如此对她、对你,十万两银子扔进去,若不是她帮你在中间周旋,你还有命能活下来但是,这只是一时的,总有一日,你们都要被大胤吃干净靖文帝如此不识好歹,大胤国库空虚,如何抵挡我北胡大军日后北胡问鼎中原,你,还有她,都能安安静静的活下去,挣着银子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乔靳深吸了两口气,胸腔起伏不定。他沉默片刻,看向莫赫离“我不能再这样了。她是掌柜的,银子是她的,命也是她自己的,铺子也是她的,都是她的。她要做什么,也都是她一人说了算。”
“知遇之恩,竟胜过血脉之情吗”莫赫离幽幽的问了一句。“当日大胤如何踩踏我北胡战俘你俱都忘记了吗还是在大胤活了这些年,把你活成了个软骨头”
乔靳显得有些颓丧,他声音也变的轻飘飘的,低声说道“如今,又能做什么呢昭南王世子一日不从闽州离开,她便不会走,也会想法子帮他。”
“不能让她帮。”莫赫离说道“帮了,闽州荡寇成了,殷楚回朝遇到我北胡作乱,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