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答道“到处都找过了,都未曾找到刘二。倒是在船舱的一角看见个酒瓶子, 想来应当是他的。咱们船上除了他, 也没人再会躲到船舱里喝酒。”
“人没了”张赫眉头蹙起。
若有人是在陆地上没了,那还好说。可这在海上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除了外面看似平静的大海,周围无路可逃。
张赫又问“小木船都查过了”
“都查过了,一艘没少。”那人答道。
张赫叹了口气“小木船也没少,那他人能去哪儿”船上就这么大点地方, 又能去哪儿
张赫的手轻轻按在货箱上, 轻扣了两下, 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看过了吗”
“我拆了一个货箱的小木板看了下,里面装的是陈年谷子,有些都发霉了。”那人说道。
张赫眉头皱了起来。此刻就算一一查看已然是来不及了,就算真的查出有什么问题, 也不能将这些货物扔下海去。船的吃水变浅,
船就不稳。看着天象今天晚些时候可能有场小型风雨,就算是有问题, 也得等到快到长乐府了才能扔。
而且这件事儿他最后还是得和名公子说一声, 不然这赔偿货款的事儿可怎么说
张赫叹了口气,撬开身旁货箱的一块木板, 伸手摸了一小把,放到自己鼻子下面闻了闻,又塞进嘴里嚼了片刻确实是陈年谷子。
他是不知道这送货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陈年谷子和闽州那头的军粮供给有很大关系。
到了夜里,江茗和殷楚早早的回了房间。明日一早就会到闽州中心的长乐府,两人都心知肚明,此番前去不知会面对何等境况,此刻的时光便显得十分弥足珍贵。
船上毕竟不比陆地上的生活环境好,换洗起来也十分困难,身上又沾了一层盐壳子似的,黏哒哒的让人心里不痛快。张赫却不能让江茗在这船上有半分不好,仍是给她准备了热水。
江茗和殷楚换洗完毕,便先后上了床。
夜半时分,除了小窗外的海水声,万籁俱寂,连点鸟鸣都没有。江茗依偎在殷楚的怀里,她今日莫名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没有往日那种安心感,缠磨的她睡不着。
“怎么了”殷楚轻声问道。
江茗把头往他怀中钻了钻,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太闷了,总是睡不着。”
殷楚笑道“难道不是白日睡的太多了些”
江茗仰起头瞪了殷楚一眼,可又看到了殷楚的喉结,她便伸出手去试着摸了一下,问道“有什么感觉吗”
殷楚的喉结十分突出,如同他手指上的骨骼一样分明,他仰着头任凭江茗指尖在上面乱动,回道“你想让他有什么感觉”
江茗犹豫了一下,慢慢的亲了上去,伸出舌尖在上面轻轻舔舐“这样呢有没有麻嗖嗖的感觉”
殷楚条件反射的干咽了一下,喉结从江茗的舌尖滚动了出去,又荡了回来。
殷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日后你多吃点蔬菜,多晒晒太阳。”
“为什么”江茗问道。
殷楚将下巴放在江茗的头顶,慢悠悠的说道“快点长大,我的小花。”
江茗低声笑了起来。
月夜如此悠长宁静,若是能够一直如此,便好了。
稍后,她正了正容,说道“大抵是要下雨了。原本这个时节闽州就容易下雨,总是仓促而来,匆匆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