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应下,这便要出去交代,又回头问她“还要别的什么吗”
“再让怜莺去摘一点西红柿切了,撒糖,多撒点。”睡了这么久,口干舌燥,只想吃点清润的东西。
“好。”殷楚想起她一直是喜欢吃糖的,随身也总是带些。他出去吩咐,等再回来,身边跟了个飞浮。
江茗连忙说道“劳烦世子回避一下,我想让飞浮看看伤口。”
方才看了,那是情势所迫,如今再杵在这儿就是流氓无赖了,殷楚“嗯”了一声“我便在外面,有事叫我。”这才出去。
“小姐,你”见殷楚走了,飞浮脸色拉了下来,话刚冒了个头,就看见江茗突然皱起眉,声音软了十成十“飞浮,好疼。”
飞浮叹了口气,每次江茗逞能受伤自己要训她,她都是这副模样。
最怕别人啰嗦,最怕别人说教,这就是自家小姐了。
飞浮从袖囊中拿出乔靳写的字条,递于江茗“乔靳昨日写给掌柜的。”
“他竟然传的不是口信”江茗疑惑接过那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规整小字。
乔靳虽然学字晚,但江茗为了能让他有种家世颇深的感觉,找了名家,按着他的头学书法。如今这字虽然是不如华京的一些贵门子弟,但糊弄起来还算过关。
江茗将那字条看了又看,眉头渐渐蹙起,最后有些气愤的往床上一拍“乔靳是进宫进傻了怎么如此糊涂我这十万两莫不是打了水漂,弄了个假乔靳出来”
飞浮极少见到江茗这般生气,尤其是对她和乔靳,平日里大多十分和气。她便有些好奇,问道“究竟是怎么了我见他写了那么多,以为是晦涩难懂的话不好传口信。”
“岂止是晦涩难懂,我看他是被人灌了迷魂汤”江茗骂了一句,随即又缓了口气“罢了罢了,他也就是一时没想明白其中利害,你拿纸笔来,我要写张纸条骂他”
乔靳这字条为何让江茗如此生气
原因无他,字条上面一共写了三件事。
一是听闻江茗和殷楚大婚,莫赫离从北胡送了贺礼来,放在了延庆道附近的寿谦票号分号,里面是风滚玛瑙串成的一条链子。当日便跟着寿谦票号传送账簿的马车上了来华京城的路。
这对江茗来说并没什么。莫赫离在华京城的时候没接触过什么人,三人又有过些机缘,送也无妨。
稍稍往深处想,也就是说明华京城的事儿,北胡的人都知道,而且消息得的很快。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
二是乔靳说明自己想要趁着夏季风来之前,去闽州的事情。
闽州那头确实需要人去看着,若是自己不去,乔靳便定然要去的。这也正常。
唯有第三点,便是江茗在账簿上圈的那些红。这明显就是北胡那边的人在趁机换取文钱熔铸兵器。自己发行交子是要做什么便是为了减少这事情发生
因这事情毕竟有些私心,与乔靳明说不便,是以一直未同他说清楚。但昨日让飞浮与他所说,各个票号当中的现银、铜钱、铁钱的数量是有限的,若此行径继续下去,寿谦票号里连个铜板都没有,谁愿意来他便应该能够理解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可他呢说的这是什么话
因各地文钱、铁钱发行熔铸皆归巡抚所管,若是寿谦票号分号里不够,也可拿着官银去衙门换取。
江茗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你这不是源源不断的让当地衙门给北胡送兵刃去吗
更何况,铸造钱币一事,关系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