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走到门口, 又转身看他, 殷楚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冲她点了下头。
江茗抿了抿嘴, 也跟着笑了,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 走进江府大门。
一进江府, 江茗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 从一个低头浅笑的柔美蝶儿变成了蓄势待发的杀人蜂。
飞浮努了下嘴巴,
不知道这一年的波折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小姐之后又会不会回临安府。她跟在江茗身边久了,又算是一起长大,虽然自己并不是心思敏感的人,但江茗毕竟是她关心之人,或多或少的变化她总能感觉到。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大概就是习武之人所说的那口气儿吧。
小姐在临安府的时候, 在自家院子里, 那口气儿总是松垮垮的。可自打老爷去世之后, 小姐身上的这口气儿就变了, 硬邦邦的, 好像总是在提防着什么,
算计着什么。
这和小姐在经商时的算计是不同的。那时候的小姐,更多的是肆意的张扬, 带着些嚣张的气焰。可如今却是内敛的,平静的。
放在他人身上,这转变未必不好。可小姐就是小姐,飞浮不想见她受委屈。
飞浮有的时候都恨不得自己能像乔靳一样聪明些,这样就能给小姐分忧了。
可小姐却偏偏在一人身边时有多不同,就是那昭南王世子。有种从未见过的,柔软。
飞浮觉得这个事儿不能细想,越琢磨越乱,于是决定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管跟着小姐冲锋陷阵。
江茗走过江宛的院子,脚步停了一下,她静静地看着那院子里的灯光,过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她自然想进去大闹一场,把这江宛狠狠收拾一顿,可她也知道这样做的结果。结果就是江宛哭哭啼啼跑去诉苦,江衡那边又要来折腾一遍。而这对江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自然乐见其成。但江茗却不想,她一定要抓住一次机会,一击毙命,不给江宛任何可能翻身的机会。
她有时候都觉得非让自己回这江府,是老头子故意搞自己。可想想这毕竟是不可避免的剧情。
当时自己本来想带着老头子出海的,换个地方静养,想让江衡他们找不着。前后一共试了三次,第一次船坏了第二次突然海上卷暴风雨第三次刚想走,老头子直接昏迷不醒了。
加上再之前的各种尝试,她知道这华京正是必须来不可的了,这才老实等着。但也给自己定了目标,华京不能白来,也得挣些银子。
江茗刚回到自己院子里,叔婶就跑来了。婶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不耽误哭诉“你怎么能这么对留哥儿哟他不过就是和你说两句话,你竟然打了他你这个没良心的,养了你这么多年,白白养了”
江茗原本心情就不好,被她吵的头晕,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冷声呵斥道“闭嘴”
婶婶被她这般吓了一跳,抬头仔细看看,确实还是那个茗丫头。
“她叔啊你看看这就是你们陈家养大的闺女,翻脸不认人哦,如今攀上高枝儿了,就会打自己哥哥了你看看留哥儿,要死了啊”婶婶早就抱着不要脸的想法,如今也将那股子农妇的泼劲儿尽数使了出来。
江茗倒是气定神闲“陈留没告诉你吗皮绷紧点。你们做的那些事儿,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婶婶愣了一下,眼珠子惊慌失措的转了两圈,思量着江茗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今日陈留被江茗砸了脑袋,一路往回走的时候,又被人套了麻袋揍了,还不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