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卫氏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儿, 特意嘱咐下人去问问那边用过晚饭没有。听闻是赶着外城门关前进来的, 尚未用过, 便又吩咐下人再去厨房生火准备。
江衡在旁听了, 嘴皮子动了动“茗儿这叔婶不知是如何得知的,临安到这里路途遥远, 想必方过初七就动身了。这般紧促, 先头也不递封帖子来。”
卫氏听他话里有揶揄之意, 知道江衡便是这般脾气。可这在京城为官的,
哪个不怕远房亲戚来攀附呢若是懂事晓理便还好说,就怕那些不长眼力界儿的,闹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最后在他们嘴里还没个好。
卫氏帮着江衡脱下外衣,笑道“至于是什么样的人,明日见了便知。你也总是要见的,省的被人说咱们不是。他们是茗儿以前的叔婶, 总是有些来往的,
就当他们是记挂也说不准。早先咱们在临安府, 没说一声就将茗儿接回来了, 说到底, 还是咱们的不周全。”
江衡摇了摇头“但愿他们是懂事儿的, 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茗儿和宛儿这及笄便在眼前,待得将他们打发走了,
你也寻个时日,进宫同皇后娘娘秉明这桩婚事的打算。”
“是了。”卫氏柔声说道“娘娘之前倒是提了一嘴,待到时候,寻了司天监的监事将大婚的日子定下来,咱们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还有”,江衡又说道“今日我看宛儿那样子,似是伤心的厉害。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真是让人看着心疼。咱们既然认下这个女儿,便也需也得快些为她找个好人家。”
卫氏给江衡捏揉着肩膀,一边说道“宛儿也是命苦。生下来娘亲就没了,如今又这般。来日我请婆子来问问,看看有哪家的公子合适。”
江衡握住卫氏的手,这手并未做过什么苦活,时到如今依旧柔软。他轻拍两下,说道“家中有你,我万事安心。若是茗儿能随了你这半点的性子,我也能略放心些。让她嫁入东宫,也算是这些年对她的补偿罢。”
那头江茗回到院中,怜莺将今晚的事儿同留在院子里的飞浮说了一通,飞浮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倒是边上几个小丫鬟听见自己主子要嫁太子了,一个个喜上眉梢。如此这般,日后再见了宛小姐院子里的人,终于不用再被她们踩一头了。
怜莺前脚去给江茗准备热水洗漱,飞浮就凑上来问“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江茗看她“什么怎么办你说嫁太子还是我那叔婶来了”
“当然是嫁太子了那叔婶两个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敢怎么样,我立刻敲晕他们扔出华京去。”飞浮回道。
江茗一直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之后开了个商贸的金手指,后来仔细想想,其实自己的金手指是飞浮啊。没了她,自己得多多少操心事儿啊。
江茗连忙安抚她“不到紧急关头,万不能让外人看见你会武功,不然不知会引来什么麻烦。”
“小姐你放心,咱们往日在临安府便就是这样。”飞浮眼睛一转,又问“只是那昭南王世子知道了。”
江茗摆摆手“没事儿,他不算。”
“不算外人”飞浮问道。
“他”江茗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殷楚,犹豫片刻接道“他是咱们银子的靠山,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飞浮看着江茗的眼神有点不愿相信。其实自打那日小姐跟着判官打扮的昭南王世子跑了,待到天亮才回来,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以往小姐虽然会出去和人喝酒,但从没把自己抛下过。这靠山靠的,什么时